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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沧行现在根本无暇来思考这把枪的来历,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乃是劲敌,自己以气御斩龙刀与他在地下的一番搏斗,也没有占到什么上风,现在要靠这一对肉掌对敌,更是凶多吉少,只能咬牙硬撑,等到裴文渊,钱广来等人能加入战团,助自己一臂之力。

李沧行的身形向后暴退,脚下的玉环步配合着九宫八卦步,身法使到了极致,空中到处都是他过快的移动而留下的残影,可是那把如影随形的妖枪却如同附骨之蛆,冷厉的寒气过处,刚刚幻出的残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被枪尖的寒气驱散得无影无踪,而那杆枪头,却是保持着可怕的稳定,离着李沧行的身体,始终不到一尺的距离。

李沧行绕着这个斗室,闪了足足有两圈的距离,仍然无法摆脱这枪尖的追击,而那人在追击过程中带起的枪风罡气,也生生地盈满了整个大厅,让屋顶上的魔教徒众们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们在屋顶的大洞上,只能看到一紫一红的两团真气,紫气始终追着红气不放,而那熠熠生辉的可怕枪尖,却是带着清冷的寒意,离着红气始终一尺左右,只要红气稍稍慢了半分,立马就会给这枝夺命枪搠体而入。

这些魔教高手们开始在一边议论纷纷起来,那名白眉的刘堂主叹道:“林坛主的幽冥追魂枪号称枪中至尊,以前老夫一直没有见他全力使出,今天一见,算是开了眼界了,想不到以枪的长度,却能做到跟剑一样的灵动迅捷,这功夫,老夫自认再练一百年也不可能达到啊。”

碧眼赤眉的中年人张堂主摇了摇头:“只是这个对头,武功也着实高得不可思议,刚才从他的出手看来,好像是练成了那传说中的以气御刀的本事,只怕就是连魔尊,也未必能达到这一步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白面无须汉子鲁香主“嘿嘿”一笑:“张堂主,你有所不知,魔尊在三年前就已经可以以气御剑了,当年他老人家围杀那华山司马鸿的时候,就是以三分归元气御起龙血神剑,最后取下了司马鸿的头颅,想那司马鸿号称剑术天下第一,独孤九剑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仍然是死在魔尊剑下,可见咱们的魔尊才是真正的武林至强。”

张堂主哈哈一笑:“怪不得林坛主作为魔尊的亲传弟子有如此本事,幽冥追魂枪与普通的枪法不同,不讲究那种大开大合的霸气,和横扫千军的威力,却是如影随形地攻击对手,枪法一是缠,二是灵,那把幽冥追魂枪相传是古代前燕帝国的大将慕容垂所使,枪下亡魂无数,怨灵禁锢于枪中无法外逸,故而阴冷凶残,而枪气可以渗入对手的经脉之中,使人动作迟缓,内力不畅,久而久之则会被追杀而死。林坛主听说也是费了多年的时间,甚至几次险些走火入魔,才算能控制此枪,修成正果。”

刘堂主的白眉一皱:“只是这个黄衣汉子不知道是何来路,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刚才眼见他用那把刀隔空与林坛主战斗,在这之前又可以御刀攻击屋顶上的我们,刚才王堂主他们十几个人下去,分了他的心,逼他用了那把剑攻击,可那把剑明明很厉害,还能隔空吸血,透着股邪气,似是比他的那把刀还要厉害三分,放着这么厉害的兵器不用,现在却是赤手空拳地闪避林坛主的攻击,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堂主摇了摇头:“听说这种神兵利器,都邪门得很,有什么刀灵剑魄之类,弄得不好还会反噬主人,只怕这家伙也是如此,无法控制那把剑,才宁可不用吧。”

鲁香主突然说道:“前几年的那个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锦衣卫杀手天狼,好像用的就是这么一柄斩龙刀,刚才我就看那刀非常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你们这一提醒,我倒是有点印象了。”

刘堂主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鲁香主这一提醒,我几乎要忘了,没错,就是这个天狼,当年我曾经在总坛卫队里跟着贺长老,哦不,呸呸呸,看我这记性,跟着贺青花那个叛徒的时候,就和这家伙打过交道,没错,就是他,这身板,还有那把什么斩龙刀,我只要看到一次,就再也不会忘,娘的,难怪我一看就眼熟呢。”

张堂主倒吸一口冷气:“果然是这个锦衣卫天狼啊,听说此人后来大破白莲教,又在东南折腾出不小的动静,最后不知为何,又与锦衣卫总指挥陆炳翻脸成仇,反出锦衣卫,这几年就在江湖上断了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想不到这回却又在此出现。”

鲁香主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娘的,亏好刚才没有急着下去,要不然这条命也交代了,现在正是好机会,这厮没了兵器,给林坛主追着,我们要不要现在下去帮忙,哪怕能挡上他一时半刻,让他身形慢个小半拍,也能让林坛主杀了这厮啊。”

刘堂主连忙摆了摆手:“万万不可,此人武功高绝,而且现在林坛主的枪尖上那幽冥寒气已经布满了整个房间,就连我们这里也能感受到那寒意,只怕我们现在跳下去,非但帮不了林坛主,反而一落地就会被枪气侵袭,白白送了性命。”

鲁香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总不能在这里干瞪眼看着吧,总得做些什么,你们若是怕了,我一个人下去,刚才我的师兄李大哥在下面战死了,我不能不为他报仇!”

张堂主突然开口道:“老刘,你不是有八臂天尊之名么,暗器功夫闻名两广,你说现在下去帮不了林坛主,那只需要你用起暗器,冲着那天狼打过去,就算伤不到他,也能延缓他的步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