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小心翼翼的,罗易慢慢的向前面走去,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木头出现在眼前,深深的陷进雪里。他慢慢的伸手试了试,没有任何的异样。手指贴着木块的边缘,从雪中把它拿了起来,他拿到手的第一感觉是木块很厚。拿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竟然是一个木盒。轻轻的摇了两下,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儿童的好奇心被引发出来了。罗易左右看了看,确定一个人也没有,迅速的跑了回去,在后院中一排低矮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再次确定没有人后,麻利的打开了门,进去后“砰”的一声关了上,自己倒是被这一声无意识弄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长出了两口粗气,罗易“扑通、扑通”跳动的心才有所缓和。

借着窗户上微光,罗易又仔细而慎重的看了看:通体黝黑木质结构的盒子,四四方方,如果不去细看,只是一块木头而已。他试着从一边小心的掀了掀,试了几次终于被他打开了。一块用牛筋穿起的鸡心石和几张分不出质地的纸出现在眼前。他拿起那块鸡心石,放在眼前仔细的把玩了一番:是一块石头,只是形状有点儿特别而已,大部分是半透明的状态,不过内里有很多的杂质,在石头中并不是一块很美的那种,在赵南普的书房中他见过不很起眼的石头都要比这个来的美丽。在石头的中心还有一个黄豆大小、黑的有点儿特别的亮点。不错,给人的感觉就象有黑色的光芒散发出来。研究了半天,罗易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这是他捡到的,并且现在的所有权属于他个人,怎么说也是他的私产。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当鸡心石贴到他的丹田的那一瞬间,一阵彻骨的寒意从石块中传到了他的丹田中,连续几个寒战,慌忙的他把石块拿了起来,凑在眼前又看了看,确实是什么异样都没有,不过为什么会有冷气从其中传来呢?他实在是想不通,慢慢的又把它向丹田凑去,并且心中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这次居然什么都没有,就是石块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心想,刚才可能是一时还没有适应石块的温度,也就不再放在心。

又拿起那几张纸,略有黄斑,拿在手中软软的感觉,很舒服。纸上的东西他认识,和赵南普学医时见过,在《五行内经论》里有详细的说明——人体五行之气运行结构图,据赵南普讲,练习这个可以延年益寿,身强体壮,百病不生,但赵南普借口他还太小并没有教他。现在可好,他不用找人教了,只要照图自己练想来就可以了,心中暗喜。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是不是几张图有规定的顺序,从中随便的拿了一张。

这是一张站立的正面图,两条线贯穿全身,一红一黑,上面缀满了穴道的名称。看到这,罗易有点儿傻眼了,不是他不认识穴道的名称,也不是他看不懂,只是这两条线让他先练哪一条呢?又从新把其他几张拿过来看了一遍,每张都是如此,罗易有点泄气的放下了手中的图。旋即又拿了起来,不就是两条吗,一条一条的来,还能练不完?罗易得意的想,并为自己能够想到这样的办法陶醉不已。

首先做一个比较,两条线都是从一个地方——丹田开始,走的路线极其相似,如果不是对人的身体结构有详细的了解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头绪,不过这难不倒他。红线要比黑线来的醒目,所以他选了一条红线开始:直立、双手自然下垂、双脚与肩平宽、下额微收、双目保持前视。这是按照图形来做的,怎么运行气机,这个图上没有说明,但他自己知道,《五行内经论》中有详细的说明。首先冥想气起于丹田,随着他的冥想,慢慢的可以感觉到真的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丹田产生。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是一个内家高手的话,马上就会发现有问题,因为第一次练气的人,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感觉。不过罗易可没有什么不妥的感觉,他只是对自己能感觉到气而兴奋不已,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心中默想红线的走势,只感到那股微弱的气流缓慢的在身体里不断的循线而进,仿佛很慢,又仿佛很快。当罗易从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全身暖洋洋的。暗道,不问它有什么作用,只是这能让人不冷的作用就有必要练了。

趁热打铁,罗易迅速的看了黑线的走势,根本就不考虑正确与否,他相信自己的记忆能力,何况刚才已经详细的看过了,它只是与红线有一点点的差别,而差别的地方早在他的注意中。

这一次的运行在他看来是没有什么差错,唯一的不同点可能就是感觉。对,是感觉不一样了!

刚才练了那条红的之后是全身都暖洋洋的,就象整个人被太阳包住一样;而现在却是一股凉意贯穿全身。他可以感觉的到是“凉”而不是“冷”,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认为这是正常的反应。

再拿起第二张,盘坐。

第三张,侧卧。

直到第九张莲花坐。

当他再次的伸手想拿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最后一张了。

罗易闭上眼睛,用心的去体会这九张图给自己带来什么?九张图象一个永无休止的轮回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变换,黑红两条线也不断的交错,身体也不断的出现相应的凉热,逐渐的再也分不出哪一条是红线哪一条是黑线,身体的凉热也趋于融合。一刹那,两股气流不受控制的加速冲向头顶的天会穴。罗易就感到眼前一片光明,气流在天会穴最终完全的融合强劲有力的“砰”的一声爆裂。

那是他倒地前的最后感觉。

阵阵辞旧迎新的炮竹声把罗易从昔日欢快的睡梦中惊醒。“阿易,小崽子还没有起来吗?”苍老而颤抖的叫唤传来,虽然有点罗嗦,可那股关爱的语调还是满荡小院。

是赵府唯一对他还有记忆的仆人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