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直海来华,因要瞒过蒙人耳目,所以是极端秘密的事,连谢廷石等人亦不知道,朝上得悉此事的人寥寥可数,所以韩柏若知此事,那他确是货真价实的专使。
楞严心中不忿,顺口问道:“不知直海大人近况如何?这七年来有没有升官呢?”
这次连白芳华也俏脸微变,帮不上忙。
谁能知道楞严和直海间是否一直互通讯息?楞严此问,愈轻描淡写,愈给韩柏发挥想象力的余地,其中愈是暗藏坑人的陷阱。
韩柏心中叫苦。
范良极向鳞台的谢廷石打了个眼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示韩柏脑袋受损,很多事情会记不清楚。
谢廷石为官多年,兼之人老成精,鉴貌辨色,怎会不明白范良极的意思,知道若要瞒过这专使曾因贼劫而头脑受伤一事,必须助这专使一臂之力,及时笑道:“专使来中土前,直大人设宴为专使大人饯行,下官亦蒙邀参加,直老比我们两人加起来的酒量还强,身体壮健如牛,怪不得能愈老官运愈隆,半年前才荣升副相,他老人家不知多么春风得意哩!”
楞严至此怀疑尽释,因为无论为了任何理由,谢廷石均不会为韩柏和范良极两人犯上欺君之罪,怎想得到其中竟有此曲折。
韩柏范良极和陈令方齐齐暗里抹了一把冷汗。
陈令方怕楞严再问,举杯祝酒,气氛表面上融和热闹起来。
韩柏趁机挨往白芳华道:“白小姐为何提点本使?”
白芳华风情万种横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我儿你似接不上来,怕你的脑袋因受了损害,把这事忘记了,故提你一句吧!专使莫要怪芳华多此一举。”接着抿嘴一笑道:“谁知直夫人原来是专使的干娘,那当然不会轻易忘记。”
韩柏给弄得糊涂起来。
首先为何白芳华会知道他的脑袋“曾受损害”,显然是由兰致远或他的手下处获得消息。
可是这方可以是遁词,其实她根本知道他是假货,故临危帮了他一个大忙。
她若不是楞严的人,又应属于哪一派系的呢?否则怎会连高句丽三年前秘密派使来华的那人是谁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