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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被陈绍捏的发白,只见他冷哼一声:“你好大的胆子敢质疑本官,咆哮公堂,左右,掌嘴三十。”

他现在可没心情袒护自己的下属了,这样的下属,应天府有数千个,陈绍可记不住这人的名字。

堂堂大明的武定侯现在就顶着一头的血污坐在公堂上看着呢。

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铁定不会善罢甘休。

身份的天地悬殊和阶级差距注定这次过堂是不可能公平的,甚至过堂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开端。

以往球场上不是没有过热血上头打架斗殴这种事,京郊的不夜城,本身就是治安最大的不稳定因子,但没有一次过过堂。

现在轮到武勋挨了揍,马上就要公办,不是差异化对待是什么。

藤制的掌嘴板抽在嘴上那是极疼的,公堂上的衙役虽然有心对自己人下手轻点,但即使控制着力度,三十板下去也足使的这名小文书血流不止,捂着嘴躺在地上疼到蜷缩起来。

这一下便让一大群热血上头的小年轻们冷静了下来。

他们有些怕了,便纷纷老实的跪下来,低着脑袋。

“武定侯、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腆着脸,陈绍也是真不嫌自己丢人,把审理权让给了好整以暇喝茶看戏的郭兰。

“哎,你是应天府尹,这话说的算什么意思。”

郭兰虽然纨绔,但绝不是无脑傻,陈绍的话被他直接原封了回去,插手应天府审理案件,这便逾了规矩,会授人以口柄。

在一件双方都有过错的案件中,聪明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免接下来继续犯错,以此换取衙门口在情感上的偏向。

让他一个当事人来审理自己的案件,轻重都是胡扯,郭兰不说话,难不成陈绍就敢处理的轻了?

“那就按法办,打架斗殴的打一顿板子,褫去胥吏的身份,送去龙江船厂劳动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