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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明的沿海富庶大省,浙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在这个时期,哪个省又能轻松呢?

“给我查下去,那些地主老财家里都有多少田、多少家丁!”

陕西左布政使刘本是个地道的河北汉子,身上颇有燕赵之地的豪侠气概,说起话来也是杀气腾腾。

“一个狗屁挖煤的,府上养他妈几百个家丁干什么,想造反吗!全给本官遣散了,这批家丁编成民籍,安排垦荒去,河北大地十室九空,大把的土地还没人种呢。”

户不足要撤职、田不足也要撤职。

一个五年计划,算是把全国的官员都逼到了悬崖边。

各府县都感受到了压力,一个接一个的县令真正感受到什么叫连吃饭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整天都忙着亲临一线,带足三班衙役上山下乡,一个接一个穷乡僻壤的钻。

不知道多少河北经商的豪商欲哭无泪。

他们不事生产,这几年全靠着挖煤倒矿发的家,所以家财万贯都买了大几百号家丁仆役看家护院,现在全成了埋得雷。

衙门口就一句话,遣不遣散?

不遣散就是意图造反!

“县老爷,这都是留来护船押车的啊。”

山西一大腹便便的煤老板就差给一红着眼的县令跪下了:“不能遣散,都遣散了我这商会明天的货怎么出啊。”

“放你妈的屁。”

县令一脚就踹了过去,指着鼻子大骂:“你当老子不懂行呢,你一天才出多少煤,用得着养他娘四百多号人吗?”

“那您把家丁遣散一半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连着丫鬟一并遣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