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来,这是万无一失的小心之举。

可如今一想到先帝的好友,李老太监就想起了那日被塞进猪猡船里的恐惧。

这位高僧,不会像松江府的那位那么坑吧……

不管怎么说,如今身陷花旗国,自己和万岁爷身边已经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

就算有,也早就被蛇头搜走了。

唯一有点说服力的,恐怕就是自己货真价实的阉人身份了。

就算脱裤子检查,但这证据也太单薄了。

想到这里,李老太监不禁悲从中来:

“万岁爷,是老奴遇人不淑啊,没看出那邢酒肉狼子野心,胆敢加害陛下啊!”

谁知朱富贵却居然笑了。

而且笑得颇为大声,生怕边上偷听的工人们还不够集中注意力。

“李伴伴,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朱富贵高深莫测地道,“你可知我父皇为人?你觉得他是像太祖呢?还是像西楚霸王?”

说这句话的时候,朱富贵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自动把自己那个五体不勤的三百斤土财主老爹在脑海中屏蔽了。

否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将那个血斗村支书的老父亲与这两位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