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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兄有所不知,那张献忠确是干材。嗯,咱收的那几个义子平平无奇,日后多半碌碌无为,说不得将来能承咱志向的怕就是这张献忠啊。”

田尔耕是未来的锦衣卫大都督,五彪之首,加之对自己也算有过救命之恩,因而魏良臣和他说话很是随意,不藏不掩,便如待许显纯一般。

“倒是听说公公收了不少义子,嗯,有个叫赵宝乐的都四十好几了吧?”

田尔耕呵呵一笑,才二十多岁的魏公公特别喜欢收义子这事,挺让他好笑的。

“贤者为大嘛。”

魏良臣也笑了起来,提起赵宝乐那个青皮,怕是他老人家这辈子做过的最大错误。

也就是这小子办事还比较利索,要不然早把这小子脑袋借来正他家风了。

“东宫去过了。”田尔耕收了笑意,正色说道。

“嗯。”

魏良臣点了点头,“他不得不去。”

田尔耕摇了摇头,道:“公公何必如此,东宫万一记恨,他日公公怕是难过。”

“这个年头忍一时未必风平浪静,退一步也未必海阔天空。咱想着,于其忍让不动,不如兵行险招,反正得失寸惜之,哭乐独咱尝嘛。”

魏良臣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在外人眼里他竟然以逼债为名逼迫太子向贵妃赔不是,那是把脑袋伸出去叫人砍。

但事实上,魏良臣却是半点也不怕,因为朱常洛实在是个短命鬼,他连报复魏公公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没什么好怕的,东宫真要对付咱家,也得等他先坐上那个位置再说。”

听了这话,田尔耕“嘿”了一声:“也是。”尔后又道,“东宫这一去,贵妃娘娘的压力便顿去,陛下那里也晓得原委,此案怕也就这两日便能谕旨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