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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邓贤养气功夫极好,这会心里也难以抑制激动。魏良臣一倒,他所荐的李永贞必然会被马公公弄掉,如此一来,他邓六爷重返东厂权力中心便顺理成章。

“六爷,您去歇会,这里有我看着,出不了事。”

邓贤手下总旗游达开这大半年也不得志,原先管着的油水地都叫崔应元抢了去,只能在广渠门的地摊收点钱,别提多窝囊了。

“不必了。”

邓贤虽困,但不敢去歇,因为屋内关着的这人关系实在太大,石公公和杜公公可是交待的清楚,皇帝下旨发落之前可是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的。游达开的忠心他是信得过的,但却怕他镇不住场子。现在辛苦些值得,真要出了差子,那可就是后悔药都吃不上了。

时已深夜,东厂这边是一片安静,邻近的东厂胡同那里也是静悄悄一片。为了不出意外,邓贤抽调来的人手都是各课的精干,大半都是从前的嫡系,但凡是有半点怀疑的人他都没用。

游达开见邓贤不去歇,便吩咐手下去弄了点酒肉过来。邓贤酒量大,喝些酒不碍事,加上天冷,便和游达开喝了一碗。

屋内的魏良臣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那从门缝中飘进来的酒香却勾起了他肚中的馋虫,他已是一天没有吃饭了,着实饿的慌。

可如今他乃阶下囚,哪有四菜一汤可吃,只能吞咽口水,继续蜷缩在油缸边。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想,口供他也招了,就看皇爷如何处置了。

这正发着呆,外面却有动静传来,依稀好像有人在喝问什么。魏良臣抬头奇怪的朝外面看了眼,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这屋子可是他老人家自个弄出来的,完全密封,呆在这屋中久了,白天黑夜都不知道的。

……

“什么人!”

邓贤手下的一个正和同伴说话的姓王总旗好像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看了过去。

“是我!”

伴随着声音的是内档头金良辅公公。

“属下见过大档头!”

见是金公公,王总旗忙上前行礼,却是注意到金公公面色很是阴沉,其后跟着的几名番子都是金公公一手提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