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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明白,总督衙门除所隶十二万大兵之外,尚有几十万依附力量。

官兵是用来维持明面秩序,而那几十万依附力量才是漕运真正的核心所在。

这力量便是如钱文业这般的漕口组织,皆是青壮,他们既承担漕运钱粮输送重任,又负责维持各漕段利益秩序。

所谓明规则之外又有暗规则,层层交织,方形成了如今漕运之现状。

在没有魏公公的原本历史,这些漕口日后的影响甚至到了民国,青帮便是漕口的延伸。

黄金荣、杜月笙之流,包括中正公,论辈份,都是漕帮的徒子徒孙。

漕运这一块,贯穿数省,但其实却是个独立于数省的存在。

十分封闭,地方根本不能干涉,因而即便是清理门户,也只能漕运总督衙门自己做,外人做不得。

魏公公杀钱文业,无疑犯了总督衙门的忌讳。

王纪如果不有所动作,下面人如何看他。

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操作得当,王纪无疑就能赢得人心。

因而,王纪很客气的留了王体乾两天。

身为总督,眼线方面自是不弱。

王体乾出京之后是沿运河一路南下,而这运河正是漕运总督的地盘。

一个内官,有锦衣卫护送,打京城而来,目的地是南方,不用脑袋想,王纪也猜出定和在江南闹出好大动静的魏太监有关。

他也肯定这个姓王的内官身上一定有皇帝的圣旨,因而,总督大人便想知道陛下的旨意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