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了。”陆弦拍了拍陆霜瑟的肩膀,向前一步。

“陆弦!”薛寻雩怒吼。

陆弦扭过头,脸上毫无血色,那些被Alpha养出来的红润犹如镜花水月,他扯着嘴角笑了下:“小鱼……”陆弦静默好久,却也说不出什么了。

今天踏入这家医院,不管愿意与否,苏凝月都会抓他采血,可江揽的默许才是压垮一切的源头,如果没得到过该多好啊,那些温存那些承诺,窗台的绿植主卧的窗帘,还有桌上的龙井,都是陆弦新生活的标志,可都太虚假了,江揽或许动过真心,可这些跟陆晏安比起来,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陆弦喉间苦涩,脚步重若千钧。

不管薛寻雩如何在身后歇斯底里,他都没有回过头,好像认命了一样。

“你走吧。”陆霜瑟突然推了薛寻雩一把,薛寻雩正要开骂,神色却变得古怪。

跟着薛寻雩咬牙,对上陆霜瑟的眼神,选择了离开。

楚迹还惊讶他这么听话。

薛寻雩走的很快,等下了五层他才拿出霜瑟塞到他袖中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有两个硕大的字,“江揽”。

江揽不知情!

这是薛寻雩最直观的想法,不然陆霜瑟没道理再让自己联系江揽。

薛寻雩哆嗦着打电话。

那边响了一次没接,再来一次。

薛寻雩都要急哭了,“你接啊……”

像是听到了他的期盼,下一秒电话接通,江揽声音很冷,是薛寻雩从未听到过的冷,“什么事?”

极端的情绪紧绷反而让薛寻雩如鲠在喉,他狠命跺脚,传出去的全是剧烈的喘息。

“你不是陆霜瑟。”江揽忽然说了句。

是我……

“是……是我!”薛寻雩靠着墙,拼命挤出几个字,“是我……”

一般人只觉得沙哑,听不出什么,但江揽停顿数秒,忽然提高语气:“小鱼?!”

他似乎也惊到了,猛地起身带动身后的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

“江揽!!!”薛寻雩冲破Omega紧张所带来的生理禁锢,喊得令人心惊肉跳:“你快来!我们在第一医院,陆、陆家要取小弦的血!”

采血室内,陆弦毫无生机地坐在凳子上。

一名医生于心不忍,不明白同样是儿子,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连他们都建议干扰治疗,可只要病房里那个一说难受,苏凝月就疯了一样要取血,说什么双重保障。

“别怕,我会很轻的。”

陆弦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可细长的针管刺入腺体时,陆弦还是疼的呜咽一声,鲜血被抽出,带着淡雅的山茶花味道,陆弦眼眶很红,他却如同自我折磨般,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只是死死盯着桌案一角。

腺体取血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要对Omega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医生只能抽一下再停顿一会儿,带给陆弦的是长久的折磨。

取血第一次,以后就有无数次。

陆弦握紧拳头,甚至报复性地产生一个念头:他如果真的死了,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内疚?让他们午夜梦回间惊醒一次也好啊。

只要往后用力一抵,剧痛过后就是腺体摘除,他的痛苦就能结束了。

陆弦眼底忽然迸发出凶狠,他不动声色直起腰身,可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