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没有察觉到随同俞资皂而来的福建餐讲坛金声桓,今日神情和步伐间的些许不同,还以为只是个寻常的监察。

他笑道:“还不是托了朝廷刊印的《皇明舟师操典》的福?”

“自从这一操典去年下发,我们沿海的各卫各所都省了不少事,就连不谙水事的小校,也能照葫芦画瓢,学得有模有样了。”

俞资皂闻言看他一眼,冷冷道:

“照葫芦画瓢学样不行,得练出本事,尼德兰两次犯境,足见海防如今的重要性,不可马虎。”

“是,大帅教训得是,请这里来。”郑芝豹讪讪一笑,随而快走两步,上前带路,领俞资皂来到台上,说道:

“可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俞资皂静静道:“讲!”

郑芝豹这才道:“对外海事,全由登莱水师负责,听说登莱水师又受了朝廷一千万两的军费。”

“登莱水师添置了许多千料炮船,就连千里镜、酸橙,这些也都是优先送往蓬莱,听说那里的物资,连府库都堆积不下了。”

“朝廷如此厚此薄彼,兄弟们心中都有所不服。”

俞资皂也有这个感觉,不过从未在公共场合表态,这种想法,在福建水师的官兵中,也算普遍。

须臾,他叹了口气:

“此事我已请奏陛下,想必很快就会有个说法。”

郑芝豹心中安定许多,笑道:“既有大帅为弟兄们说话,卑职也就放心了,大帅请继续来看。”

约莫半日光景,一次例行巡查便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