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有些意外,多看了他两眼,轻笑:“王二,你和种光道不过才认识几天,为他丢了性命,值得吗?”

“把他供出来,也是实话实说,你的前途很光明。”

面对皇帝的戏谑与压迫,王二的腰杆再也直不起来,他突然觉得浑身都酸痛不堪。

膝盖一软,顿时跪倒在了黄土中。

他的汗水雨点般落在地上,咬紧牙关。

“陛下是一代明君,杀我一人,保全白水全城百姓的性命,陛下能平定局面,我也死得其所。”

“看来你什么都懂。”朱由校嗬嗬一笑,“你还有什么遗愿吗?说吧。”

王二喉头一哽,“说来可笑,我今年三十有六,一事无成,除了家传的四十亩地以外,别无分文,更没见过女人。”

“若不是陛下明察秋毫,我家这四十亩地,怕也要为那贪官知县占去,还请陛下能寻个女子,为我王家留个种,我也能尝尝滋味。”

“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朱由校却是大笑。

笑了几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好啊,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不过,王二,朕不能满足你……”

“这个愿望,还是得靠你自己去争取。”

“陛下此言何意?”王二一愣,正要询问,却是有人用一股猛劲儿将他打晕,用粗麻袋子蒙住。

动手的正是陈策,随后问道:“陛下圣明,这样的汉子,就这样砍了,的确可惜,要把他带到哪儿?”

“辽东。”朱由校眼眸闪闪望向建州方向,“听说白水县的师爷方洲有个弟弟叫方冉,无恶不作,为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