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希孟冲眼前这人,笑嘿嘿说道,全无面对东林士子们时的嚣张与凶狠,倒像个憨憨。

圣宝禄大教堂,汤若望看着从后门进来的番子们拿的王恭厂记录,琢磨了一会儿,却是一副这简直小儿科的样子,淡然说道:

“在我们西方,有气体压力一说。”

“气体鸭梨?”魏希孟一脸懵逼,嘴里念叨着:“哎呦我的大主教,您说点儿小的能听懂的,成不?”

汤若望翻了个白眼,心道和这种蠢货简直无法沟通,坐在那想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说道:

“那这样说吧,猪尿泡这个东西档头总见过吧?”

魏希孟一听,赶紧点头,“见过见过,可是王恭厂灾和猪尿泡有什么关系?莫非是有人把火药放进猪尿泡里,然后……”

“你还让不让我说话?”汤若望有些无奈,看了这边一眼。

“您继续……”

番子们也算是活久见了,平日里身为厂公祖孙,就连东厂内部都能横着走的魏希孟,居然对一个传教士毕恭毕敬的。

自王恭厂灾以后,这怪事是越来越多了。

“猪尿泡有个特点,往里吹气,可以越来越大,可是如果吹得太大呢?就会爆裂开,吹进去的气再释放出来,会让周围的人感受到瞬间的力度。”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气压升高,我已经用土话解释了一遍,现在档头明白了没?”汤若望再度看向前方。

魏希孟好像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知识,听得云里雾里,右手放在下巴上,喃喃道:

“那这样说来,王恭厂就像个大猪尿泡,火药被引燃,释放出气体,经过石漆水的助燃,把王恭厂涨破了。”

“周围的气体压力迅速上升,这才导致许多死难者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