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垂头附笑:

“老奴哪和他们一样,爷也知道,老奴市井出身,曾是个人人唾弃的赌徒、浪子。”

“若非皇爷看重,又哪有今天。”

朱由校呵呵一笑,没有回话,只是将目光再度投入湖中夏色,胸中似憋闷着万语千言。

“前日,南居益传回消息,福建水师趁夜色突袭红毛番船队,八十几条船,摸都没摸到对方……”

“爷请息怒……”魏忠贤打量着朱由校的神态。

朱由校叹了口气,道:

“朕没怒,朕只是想着,是不是应该大力购进火炮。”

“军器司研制,还有待时日……”

“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魏忠贤有些犹豫,得了皇帝准许,才是道:

“一味去买,对朝廷无益。”

“我们可以买十门二十门红夷炮,装备在京师,也可以买火器装备勇卫营、京营,然此绝非是什么长久之计。”

“当务之急,是要买人。”

“买人?”朱由校抖了抖袖子,坐回湖心亭中间,魏忠贤侍奉左右,继续说道:

“中左所海战,说明我朝舰船、火器都弱于红毛番。”

“火器买一次两次可以,但却不能只靠买,朝廷可以从西方买有丰富技术的匠户,给他们官位、薪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