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

卢象升蹙眉,站到门口,静静打量着自己父亲,道:

“爹,孩儿从没变过,是您变了。”

“我说的话,一直以来都是作数的,此番入京,我深信以我之才能,定可进士及第,光耀门楣,一展才学、抱负!”

老者无措地捂住脸,他开始语无伦次,满目含泪,怒其不争,近乎哀求地道:

“建斗,你不要这样……爹知道,你这是和爹置气……算爹求求你……不要去了……”

卢象升满腔热血化作热泪,眼中更多出几分决绝,向后深深一拜,道:

“孩儿从没有与您置过气。”

话音落地,老者却一反常态,怒目而视:

“陛下贵为天子,难道不知自己的身份吗?还会被权阉蒙蔽,那是昏!”

“因直谏而滥杀重臣,那是暴!”

“为这等昏聩桀纣之君,你将我卢家的列祖列宗置于何地?”

“这天子累日善恶不分,他荒唐昏聩也就罢了,为父一直是如何教你的,到今日,难道你连尊严都不要了?”

“——父亲!”

卢象升拂袖转身,二话没再说,就要离去,却被老者踉踉跄跄追上前来,焦急询问:

“建斗,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