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来,张鸣鹤再没有先前那般硬气,却是畏畏瑟瑟地伏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多出。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知兵的。

“你倒是说说,你们口口声声提的绕袭之策,作用在哪?”

“作用没见到,建奴却是从皮岛飞快的赶回来了,刚刚收复的沈阳,转眼又要放弃,王化贞守得住广宁吗?”

“到时候,沈阳、广宁失陷,这个罪名,你们是不是还要摊到熊廷弼的头上?”

张鸣鹤哑然,心中更是虚得很,不敢嘴硬,因为这个事儿,的确是他们此前商议过的。

皇帝这次直接明说出来,可见是震怒到了极点。

朱由校愈发冷笑,道:“传谕,告诉叶向高,叫他好好管一管自己的门生故旧,别什么人都打着内阁首辅的名头,四处为非作歹。”

“张鸣鹤,革职查办。”说着,朱由校负手转身过去,淡淡扫了一眼:“魏忠贤,交给你了。”

“叫内阁拟个章程出来,继任兵部尚书的人选,朕今夜就要见到!”

听这话,魏忠贤狠狠一笑,将手一挥。

却见两名御马监太监从阁外走入,将瘫软在地的兵部尚书张鸣鹤分左右夹起,奔着宫外东厂大牢就去了。

待他们离开,朱由校又道:“派缇骑出京,前往广宁逮捕王化贞,押回京师,革职查办!”

“朕、要重办王化贞!”

“传谕,加孙承宗兵部侍郎衔,即刻赴广宁任参议。”

乾清宫外,日落西山,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檐照射进西暖阁,映见朱由校分不清颜色的脸。

“只希望熊廷弼守得住辽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