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半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天启元年五月。

这半个月朝廷上仍旧没怎么消停,只不过这次找事的不是东林党,却是所谓的“阉党”了。

魏忠贤抓了御史江秉谦没几日,一份拟好的供词被送到了朱由校的御前。

在这份供词中,江秉谦对关于结党、贪污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了他是高攀龙门生。

供词出来了,江秉谦却如石沉大海一般,自从进了东厂大牢就再没传出什么风浪。

消息瞒得住,有些东西却瞒不住。

没过多久,不知怎的,朝野之中便有了不少关于江秉谦的传闻。

有说他已凶多吉少,被魏忠贤拷死在东厂大牢,屈打成招的,也有说他是受不了刑罚,重伤不治而死的。

一个御史的死,并没能在大明的朝廷上掀起什么风浪,因为当时的皇帝又迷上了听戏。

关于岳飞抗金的戏,不仅朱由校自己乐此不彼一遍遍的看,就连张皇后、刘太妃等妃嫔,也被一起带着看。

且不论皇帝如此安排用心何在,反正在后宫里的皇帝,只要自己不想出来,文臣们是根本找不见的。

皇帝沉溺于声色犬马,外廷的消息却一个接一个。

江秉谦的供词上呈到御前后,朱由校本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反倒是魏忠贤,开始在朝中兴风作浪。

旁人看来,因他的撺掇,左右摇摆,下不定主意的皇帝才下旨罢免了高攀龙的左都御史之职,令他革职在家,待察再议。

不过,魏忠贤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让他好好在家里待着。

高攀龙回家没几天,雪片一般的折子飞到了乾清宫西暖阁。

这一次,几乎都是附和内阁大学士顾秉谦,提议追察高攀龙结党、贪污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