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行军计划,今天应该是两万大军一起从安喜县往东顺流而下,经安国、博陆后,衡水转向北方汇入白洋淀、易水,由易京回到幽州境内。(从保定的定县,到雄安新区的雄县)

焦触跟张南那是十几年的老搭档了,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因此听说张南被张飞的部将徐晃所斩,他简直出离愤怒,甚至直接拎着那个报信使者的衣领、把使者拎离地面质问:

“怎么可能?张将军居然被张飞狗贼的部将杀了!他可是我幽州第二猛将!张飞是不是耍诈了!”

在焦触心目中,如今的幽州第一猛将当然是他自己了——嗯,当年公孙瓒要是还活着,勉强可以让公孙瓒一头,承认他才是幽州第一猛。

但公孙瓒死了,幽州大地上还有谁能跟他焦触和张南贤弟比?

可怜的信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幸好旁边的韩珩劝住了焦触,把信使放在地上:“焦将军息怒……我真不知道,没听说张飞耍诈,但主公让您加快行军回援。”

毕竟使者还带着袁熙的命令,焦触倒也不敢造次,立刻表示自己刚才是冲动了,让韩珩负责安抚一下,他则下令部队加速前进,强行军那种。

部队立刻从安喜县城开拔,提速到准备日行百里。

出发后一个多时辰,大约是上午辰末巳初时分,总算是走出去二十多里路。大约走了安喜到蠡吾县之间四分之一的距离,算算时间,今晚天黑之前可以到蠡吾县驻扎。

然而便在此时,焦触军又得到了一条噩耗,这次却是从西边来的,是常山的方向。

一个穿着并州军服色的信使,显然是高干手下的人,飞马追来拦截焦触的部队,还一边奔驰一边大喊:

“焦将军慢行!昨夜有刘备军的先锋兵马,偷越井陉口,多面夹击、奇袭,在今日黎明时分杀破了井陉县,现在恐怕已经逼近真定了!

吕翔将军眼下只有千余亲兵和数千守城农兵可用,怕是不能持久,求焦将军速速回援!不然高使君怕是也危在旦夕!”

焦触一天之内,两遭噩耗,震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又有刘备军入寇?井陉口的守军没有每日警戒么,怎会被偷越袭破?领兵敌将是何人?”

信使:“似是敌军调动了王平麾下的无当飞军,从陉口两侧陡坡而来,埋伏在近处。又另分一军,人数不多,假装以绳索吊具翻越悬崖,偷到关后,只带短兵,无弓弩无盾无枪。

井陉口守将发现小股敌军越后成功,便分兵到关后搜杀这股敌军,甚至陉口两侧近处刘备军伺机伏兵尽出、正面敌军大队也加速涌至,血战不久便夺了井陉口。带兵敌将,乃是张飞旗号!”

“废物!井陉口四百年前不就是被韩信灭赵时这么夺下的么!同样的计还能中两次?不知道要谨慎,不能出关追敌?!李左车四百年前就劝过陈余的招,到现在还有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