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想了想:“传统银镜,不过二十余贯,算上一年里反复找银匠打磨,工费等开销,算每年费钱三十贯吧。此镜若耐用性真能如先生所言,便是卖一百贯,也是卖得出去的。

只是单价昂贵之后,普通官员商人就更买不起了。依我之见,纵然可以货通天下,也不过每县十余富户可以承受,全天下也不过数千块。先生虽有宝物,但并无人脉,恐怕也卖不多。除非是京师等天下富户云集之地,倒是可以一城卖出数百。”

也就是说,因为太高端,虽然每块单价可以赚好几万钱,单一利润比贩马还高,但市场总容量太少了。

全天下的高端银镜市场,也就是一块价值几个亿的蛋糕,你没渠道还做不下来。

就算糜竺有充足货源,敞开了做,吃干抹净撑死挣到一个亿。

李素知道这门生意是细水长流的,眼下他也不急,就提出一个折衷:“既如此,我有一建议。这面银镜,就暂且留在糜公手头把玩一月,还请糜公多借我一千万,此番我去丹阳,钱财多多益善。

一月之后,我从丹阳回返,糜公若是决定了跟我合作,我就给糜公供货,一面这种银镜我抽两万钱,到时候从我预借的这一千万里慢慢扣除,如何?”

糜竺想了想:“也好,那就到时候再详谈。”

多一个月缓冲期,正好观察一下新镜子质量再决定。

至于目前多借一千万给李素,糜竺觉得风险并不大,双方的合作规模都这种程度了,前面贩马都谈得好好的,对方犯不着为了这点借款撕破脸皮破坏长期关系。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后,我从丹阳回返,届时还请糜公准备好足够的沙船、水手,起码要够运五千人的。到时候,就从广陵港出发,走海路北上运丹阳兵到涿郡,返程时再运从幽州战场缴获的战马——我希望糜公能亲自押送船队。”

“一定,一定,如此大的生意,竺自然要亲自督促。”糜竺一口答应,觉得这很正常。

李素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李素的社交口才和计谋,天赋点都点在外交诈骗上了。论拉拢人的情商和手腕,终究还是不如刘备。

所以李素只能是先晓之以理动之以理、把糜竺忽悠成商业合作伙伴,拉着他北上走一趟。

真想把糜竺变成下属、能不能今年就变成下属,全看到时候刘备亲自发挥人格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