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他们抵达雒阳的第二天,一大早,沮授来通知他们,说是明日大将军何进要召见,询问张纯贼情,让他们预做准备,但今天还可以自由活动一天。

李素就准备出门。关羽关心地问:“伯雅何往?我护你一起。”

李素婉言推辞:“不必了,我今日抽空去太学拓碑,二哥你留下看着钱就行。”

说着,他只是从行礼中略微拿了三五块金饼零花,就出门了。

昨天卖马的时候,他也随手在甄家人的商号里,买了一些大张的纸,还有笔墨刷子等物,准备今日趁着一大早,去太学门口的广场,拓几块石经的经文试试手。

毕竟沮授的教导,他还是准备尊重一下的,这不但对自己有好处,也能跟沮授拉近交情。

他后世也见过拓碑,所以大致知道怎么操作。

如今的石碑石头就是黑色的,刻的时候,阴文的字是白色的。

这样一来,只要上墨的时候足够小心,用已经全部浸润了墨的墨绢先贴一遍后揭掉,确保墨不粘在凹下去的字上,就不会影响碑文本身的阅读。

至于本来就是黑色的石头,多沾点墨完全看不出来,管理太学的人应该也不会介意和制止。

李素去得早,加上如今宦官当道,太学生看不到什么出头之日,读书也多有荒废,太学门口竟然没什么人往来。

李素弄了一大盆墨,先把几张绢帛浸在里面,彻底浸饱了墨,然后稍微晾晾干,往一块石碑上小心地贴了一下。

然后把墨绢揭掉,再拿一张纯白的白纸盖在同一个地方,石碑上的墨就重新转印到纸上了。

但是,纸张似乎过于脆弱和易渗,石碑上的阴文字迹笔画又太细。不一会儿,纸上那些白色的字迹部分,就被旁边的黑墨渗透过来,变成了整张纸都是纯黑色,一点字都看不清了。

又过了几秒钟,因为浸墨太多,整张纸都直接浸烂了。

“糟糕,这蔡侯纸太差了,拓碑都拓不了。”李素心中暗暗叫遭。

这种破渔网和烂麻破布造出来的纸,纤维渗漏太过明显了。用毛笔往上写的话,墨量少,稍微渗一下也无所谓,但拓碑时纸面大部分都是染墨的,一下子就渗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