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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看到远处半空炸开的烟花后,阿福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列阵掉头直接和官兵对决。

“大伙听好了,狗日的官兵手里有火铳,这玩意你说吓人也吓人,你说不吓人也不吓人,反正就那么回事,你要不怕它,这火铳就跟烧火棍差不多;你要怕它,这火铳就是阎王爷的索命符!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怕,越是不怕,那铳子就越打不到你!”

“咱淮军自创军定下的规矩,冲阵之时,官长在前,士兵在后。营官死,队官补;队官死,哨官补……”

说完规矩后,大名吴友福的阿福就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吸了口江风带来的腥气,毅然决然的向着后方踏步走去。

脑海中闪现的不是即将的战斗场景,而是用镰刀割下那个欺辱女儿的军官首级场面,是妻子拉着女儿坐在马车之中向自己挥手的场景。

“嘿吼!”

史家荡之战给淮军带来的影响很大,几乎是下意识的“嘿吼”声从吴友福的口中发了出来。

“嘿吼!”

四百多两人一组,平端长竹篙的淮军士卒一边向前挺进,一边以眼角余光注意两侧同伴,或放慢或加快,一点点的将队形水平起来。

吴友福这一队人的竹篙上没有绑烟花弹,他们也没有披甲,棉甲没有,纸甲也没有,就是以血肉之躯向前冲阵。

同样的“嘿吼”声在半里外响起,在梅花岭上打了几天铳的火字营淮军士卒在营官左潘安的带领下排着不算整齐的队列,端着手中的火铳在“嘿吼”的节奏声中缓缓向距离不到两里地的明军压了过去。

200名弓箭手在队官徐传超的带领下也回了头,箭手们左手握弓,右手捏箭。

身后,是500名肩上扛了十五根竹标枪的淮军士卒。这些人的力气不是最大,但标枪投的却远。

在扬州的训练中,他们的胳膊从一开始的酸痛,到抬不起来再到麻木,直至现在。

陆四检验过标枪的战斗力,发现最远射程连30米都不到,除非敌人身上无甲可以达到杀伤效果,如果有甲的话标枪的矛头很难破开,哪怕是棉甲。

这种也属于一次性战术的标枪显然不能成为淮军的正式兵种使用,并且由于投掷距离过短,标枪兵需要贴近敌人,这就更加限制了标枪兵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