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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必乱,哪怕是良民。

召集各家开会是王二先生和陆四这边的程霖在负责,前者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将会场设在了府学。

因没到时辰,各家头领连同他们带来的人就在学宫里乱逛,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进府学这个平日在他们眼里神圣的地方,所以充满好奇心,也都蛮敬畏。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加上那帮府学的人对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这些人便渐渐的没了对圣贤学宫的敬畏,并开始意识到现在的淮安城他们才是主人,如此,便放肆开了。

当放肆不再是个人,而是集体的时候,淮安府学便遭到严重破坏,不少圣贤的画像被直接撕下,斋舍的学子被褥都被打包扛走、庙学供奉能拿就拿,这些府学的人员还能接受,但让他们无法忍受的是茅厕赫然出现很多带字的纸。

自古以来,敬惜字纸是中国人的传统,谁要是用了有字的纸擦拭污秽,那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然而,现在……

也不知谁第一个拿圣人经典擦屁股,擦完之后这人可能感觉很了不得,自豪之余跟同伴一说,便形成了大家伙你拿《春秋》,我拿《大学》一齐蹲茅厕的热潮。

更气人的是有几个家伙可能蹲的时间长了,屁股冻得冰凉,就将圣人的经典撕扯开拿火点上往茅坑里扔。

结果,屁股是暖和了,但茅厕的气味却是大不同。

最后,导致整个府学都弥漫着一股不可说的味道。

“日他妈逼的,狗肉上不得席!”

鲍教授气愤之余,说了平生第一句脏话。

不久后,这帮充分得到了造反成就和愉悦感的首领们就聚在一块议起大事来了。

大事,肯定是造反。

这反要造到什么程度,大家伙又如何把反造下去,造了反是不是要有个响亮的名头,要当个什么官,淮安城的钱粮怎么个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