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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鹏叹了口气,开口道:“那是前汉孝灵皇帝光和二年的事情,那一年,为父十四岁,还是太学生,刚刚拜入卢公门下为学生,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

当时,前汉司徒刘郃还有司隶校尉阳球狼狈为奸,刘郃与你丈人蔡公的叔父卫尉蔡质有私仇,阳球又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三人便联手,诬陷蔡质,顺带着将蔡公也关进了牢狱,准备处死他们。”

“居然有这等事?”

郭瑾很惊讶。

“嗯,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为父处境非常不妙,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蔡公虽然不是为父恩师,但是,却是当初整个东观里唯一关照为父的人。

为父能拜师卢公,也多亏了蔡公,若没有他,为父便不可能拜师卢公,不能成为卢公的弟子,学不到领兵征战的本领和做官处事的道理。

当然,也不能跟从卢公讨伐黄巾,积累功勋,也就无从起兵争霸,就当时来说,蔡公对为父的恩情是非常大的,为父当时也面临选择,是作壁上观,还是冒死一搏。”

“父亲选择了冒死一搏。”

“对,冒死一搏,说是两个选择,其实为父也没有第二个选择,蔡公对为父有大恩,他落难,为父若作壁上观,人品就要被质疑,搞不好,还要被卢公逐出师门。

为父没有选择,只有冒死一搏,用性命拼个前程出来,幸而当时的廷尉便是你叔公郭鸿,不过那个时候,郭氏嫡系与咱们家的关系可不好。

咱们家从你大父开始就与嫡系不在一起,另走他路,彼此之间没有往来,当时,为父前往拜见你叔公,还是用卢公的名义。

为父就与他商议该如何对付阳球,如何救出蔡公的事情,因为当时阳球已经犯了众怒,想杀他的人很多,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所以为父决定把自己当做那个借口。”

“父亲做了什么?”

郭瑾忙问道。

“当时前汉有一个规矩,叫做诣阙上书,就是指民间遇到极大冤情无法得到昭雪的情况下,可以直接走廷尉的道路,将这件事情直接上达天听,让皇帝知道,由皇帝亲自主持公道。

为父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决定诣阙上书,和你叔公联手,为父静坐在廷尉府门口,请廷尉府接下为父的诉状,上达天听,让皇帝知道为父的恳求,正面挑战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