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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真正说起来,郭某人也不记得自己一年多以前见过袁嗣,甚至连袁嗣的相貌都是刚刚才记起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今天喊他来也是为了坑他的。

工具人罢了。

很长时间没见到了,郭鹏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让袁嗣坐下,赐给他茶水和茶点,与他唠一些家长里短什么的以示亲近。

比如问问他家里的情况,孩子的情况,其余家人的情况等等,得知他们都过得很好。

“全赖陛下洪福,臣等才能得以苟延残喘,臣全家满门仰赖陛下天威残喘至今,已经别无所求,唯有向陛下尽忠这一点点卑微的想法。”

袁嗣把姿态放的低到不能更低,搞得郭某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对,身为皇帝,郭某人绝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他只会觉得袁嗣很会说话,而且求生欲非常强。

看着他现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召见他而心有惴惴的模样,郭鹏就知道,他是一个突破底线之后就不断往下突破的存在,他不存在底线,只看自己到底能突破到什么地方。

为了活下来,没什么是这个人不能去做的。

摸清楚了袁嗣本质的郭鹏当然就要开始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了。

“袁卿能在朝中稳妥办事,为孤治理太学,辅佐蔡公,悉心传授学子学识,这一点,孤觉得非常欣慰,孤以为,袁卿才是真正的纯臣……唉,想到这里,孤就想起公路。

公路啊,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当年孤得知公路做了那种事情……袁卿,你知道孤当时有多心痛吗?孤心里就和被人用石头把心摁在地上砸一样疼得厉害!”

郭某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孤八岁认识了公路,十五岁与公路为友,之后一路相互扶持十数年,孤之所以能在青州站稳脚跟,还是多亏公路帮孤谋取到了青州刺史的职位,这都是公路对孤的帮助啊!

可谁曾想……谁曾想居然会发生那种事情,汉室虽然已经衰颓,但是公路也不能用那样的方式直接称帝,那简直就是走上了绝路啊!你可知道孤当时有多难受吗?被群臣逼迫讨伐公路之时,孤难受啊!”

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