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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重重顿在案几上,李尧愕然抬眸,见李勣神色冰冷。

“阿郎……”

李勣第一次在家人面前露出了怒色,“这数十年耽误了多少享乐!”

李尧:“……”

李勣看着他。

李尧期期艾艾的道:“阿郎,什么……什么享乐?”

李勣最是端正的一个人,严肃的不像话。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位大唐名帅就不该享乐,也不会享乐。

“歌舞!”李勣拍拍案几,“娘的,从瓦岗之后老夫再没享乐过,传了歌舞来。听闻西域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去弄几个来。”

他见李尧一脸目瞪口呆,骂道:“速去!”

……

太子留了短须,看着颇为威严。

他站在殿外,低声问道:“阿耶阿娘今日如何?”

王忠良双手笼在袖口里,交叠在胸前,多了几分恭谨,“先前陛下说要喝蜀中刚送来的果酒,皇后说陛下昨夜走错了寝宫,睡错了地方,多半是要发病的征兆,酒水万万不能喝。”

太子无奈的道:“可好些了?”

王忠良摇头,苦着脸道:“先前一直没说话,不过殿下来了倒是好,想来……”

夫妻闹腾不休,儿子的出现就是调和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