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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的眸子一亮。

王宽叹道:“除非国子监引入新学,否则迟早会被取而代之。”

助教压低嗓门,眼神凶狠,“祭酒,我等是儒学子弟!为何要引入那等野狐禅!”

新学就是当年独尊儒术时的刀下亡魂,这个认知已经在儒学内部统一了。所以提及新学大多是用野狐禅来代替。

也可以理解成为旁门左道。

王宽有些绝望。

“你等都认为新学是野狐禅吗?”

助教不解,“难道不是?祭酒,新学那等旁门左道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王宽苦笑,“你所说的大雅之堂是谁界定的?儒学?”

助教愕然,“当然。”

王宽说道:“儒学还在做文章,做诗赋,一心想凭着这个来考科举,去做官。可新学早已抛却了这等虚无缥缈的学问,贾平安的目标是把新学打造成为经世之学。他无需帝王打压其它学问,只需用新学一步步的蚕食……”

身后传来了郭昕的声音,“祭酒,你叫不醒这些装睡的人。对了,原先各地新建学堂教授新学,颇有些人说那些学生出来没法做官,如今却变了,各地官府得有精于计算之人,学堂里出色的学生自然会被请了去,这便是一种出仕的途径,还无需科举。”

助教冷笑,“这不过是仗着陛下打压我等罢了。”

郭昕笑了,转身就走。

助教说道:“这是辩驳不过便走了吗?”

王宽眸色深沉,“他是觉着无需与你辩驳。你且看看如今的朝中,窦德玄支持新学,许敬宗自不必说,李义府态度暧昧,但多是和贾平安之间的私怨在作祟,刘仁轨支持新学,李勣不发话,但他自然是支持的,上官仪反对……也就是说,朝中的宰相一人反对新学,另一人因为私怨反对新学。你为何不想想,这些宰相为何都支持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