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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恼火,“老夫何曾短视?”

“说了你还狡辩!”长孙无忌冷冷的道:“方外就是方外,方外可为我等所用,可一旦方外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自己干些什么,那便是危机之始。”

“老夫以为不至于吧?”褚遂良虎死不倒威,坚决不认错,“那些僧人都只是在寺里享福,没什么野心。”

“由此可见你的迂腐!”长孙无忌猛地挑眉,“前隋鼎盛时,高祖皇帝何曾有过野心?大概只想着延续自家的富贵罢了。”

这话旁人不敢说,长孙无忌却说的肆无忌惮。

褚遂良神色一滞,“你是说,不能给那些方外人触碰权力的机会?”

“野心从何而来?”长孙无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觉得冷了,就屈指叩击案几。

“见过相公。”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长孙无忌指指水杯,他随即出去拿了热水来。

热水注入水杯中,水汽蒸腾,在褚遂良的眼中,被水汽遮挡的长孙无忌多了几分神秘。

小吏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长孙无忌喝了一口热水,惬意的叹息一声,“野心来自于变化。就好比你每月有两贯钱,每日吃些喝些还行,若是说去买一家酒楼,大概说出来你就会失笑。”

一家高档酒楼的价钱可不便宜,两贯钱大概也只能在里面吃一顿超豪华的套餐,买酒楼是不可能的。

长孙无忌看着褚遂良,眼中多了些意味深长,“可若是整个市场都乱了,开酒楼的风险极大,而且还不挣钱,两贯钱……说不得也能野望一番。”

这便是欲望!

“人皆有欲望,欲望催生野心。我等辅政,要紧的便是断了那些人的欲望!”

褚遂良深吸一口气,“所谓秦失其鹿便是这个道理。前秦强盛时,六国余孽也只敢喝酒发牢骚。始皇帝一去,赵高等人主政,乱了……这一乱,才给了那些野心家催发欲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