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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安说道:“两个捉钱户把钱借贷给了一个商人,那商人采买货物,用两艘船运送,结果两艘船都沉了。可最近却风平浪静。学生有个想法,既然风平浪静,那就算是沉船也只是一艘罢了。为何沉了两艘?”

许敬宗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是啊!为何沉了两艘?”许敬宗喃喃的道:“可梁波却查过了此事,说是遇到了风浪,沉了。”

梁波颇有些名气,就是名士的那种,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很好。名士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可贾平安却觉得不对,他从这件事里嗅到了骗贷的味道,加之对这等事儿见多识广,马上就形成了一条推理链。

梁波想调去京城的事儿几乎是路人皆知,他一旦有空就往长安跑,有人说是去求人帮忙。可求人帮忙要花钱啊!

缺钱,使人骗贷,随后把这笔钱弄去京城跑官。

而支撑这条推理链的最大动力就是梁波的病情,病倒前还在州衙正常理事的他,隔了一天就说是病重了。

可华州的郎中却说刺史的病情找不到病因,这个就让人费解了。而且重病了十余日,竟然还是那个模样。在郎中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竟然病情不加重,这事儿没鬼的话,贾平安就愿意被村民们绑在架子上烧死。

“使君,听闻梁使君一直想回京城任职,为此寻了些人帮忙,可学生却知道,求人不能空手啊!”

求官你得给好处,否则谁会帮你?

贾平安说完就退后一步,剩下的就等老许来衡量利弊了。

许敬宗猛地一惊,他虽然嘴里说梁波是个奸臣,但那只是口炮罢了,“是了,老夫一直以为梁波是个君子,可君子也得谋身呐!他在京城寻人帮衬,这些哪里少得了钱?他家境普通,哪来的那么多钱?而且老夫听闻此次调回长安的人里并没有他,嘶……”

这就是跑官失败了!

跑官失败,梁波就必须要堵住那个亏空的漏洞。

许敬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感激的对贾平安点点头。

不是老许太蠢,而是他压根就没这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