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雇佣”或者“奴役”别人来为自己耕作,这就是高等级的福利,而等级越高,土地也就越多,官府给你的隶臣也会更多,到最后,就是享有一片的食邑,这片食邑要将税收的一部分交给封君,其余交给国家。这看似与诸国相同,却也有不同之处,不同之处在于,秦国的封君没有能力征赋,只能从税收里提取一部分,而这部分是固定的。

一个县城缴纳多少,都是有详细规定的,并不会因为县城的富裕贫穷而改变,食邑越多,每年所能得到的粮食自然也就越多。

而这些服务于高等级的隶臣们,大多都是罪犯,少数是战俘……秦国在从前是很少会留下战俘的,毕竟他们脖颈上的都是军功,砍下来是可以升级的。秦国的律法,大多都是罚一盾,罚一甲,就是让你给国家赔偿一个盾牌,或者一个衣甲,或者制作盾,甲所需要的同额的钱。

如果没有办法支付,那就只能去当隶臣了,当然,律法里也有几项是罚为隶臣的,比如不好好耕作,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使得粮食减产,那这片耕地上的农民就要被罚,成为隶臣,不好好耕作自己的耕地,那就去给别人耕作吧,也有一些是孤儿,孤儿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官府就将他作为隶臣来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一来保住他们的性命,二来让他们也能为秦国效力。

赵括乘坐着牛车,来观看秦国的耕作情况。他看到耕地上那些不知疲倦的百姓们,也看到了那些督促着他们的官吏,所有赵括能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是能看到百姓和耕地的,秦国对土地的开发的确是在诸国之上,基本上很难看到一些荒地和空地,跟着赵括前来的还有展。

农家的展,如今也在秦国任职,韩非不能跟过来了,最近,他在尝试着帮着修订一些秦律,工作非常的繁忙,基本上每天都是在不断的翻阅秦国以往的律法,包括被废除的那些,然后结合各国的律法进行尝试,当初他在赵国,曾帮助董成子修订赵国的律法,虽然最终也没有能完成,可是这让韩非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董成子在赵国修订律法的时候,就是以秦律为基础,再加以修正,可是韩非来到秦国之后,他才发现,秦国律法改进速度快的惊人,庙堂在每年里都会颁发不少的新律法,并且废除原先的律法,并且,秦国的官吏们,最基层的亭长,会及时的将修改的律法讲述给境内的百姓们。

韩非便收集了原先那被废除的律法,开始投入到编订之中,他在赵括身边所听到的那些制度,所听到的那些知识,此刻都完全的爆发了出来,而他与各派学说之间的矛盾,也正式的体现了出来。韩非数次拜见秦王,第一次面见秦王,他说出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他说:“宠臣过于亲近,必定危及君身。臣子地位太高,必定取代君位。妻妾不分等级,必定危及嫡子。君主兄弟不服,必定危害国家……”乍一看,仿佛有些儒家的身影,可是他话锋一转,即刻告诉秦王:“高明的君主蓄养他的臣下,完全依照法律办事,立足于防备,所以不赦免死囚,不宽有罪犯,赦免死囚,宽宥罪犯,这叫做威势散失。”

“国家将危,君权旁落。因此大臣的俸禄即使很多,也不能凭借城市建立自己的威势。党羽即使很多,也不能拥有私人武装。所以臣子在国内不准有私人朝会,在军中不准有私人外交,个人的财物不能私自借给私家。”

他告诉秦王,应该采取一套严厉的律法来管理群臣,包括禁止群臣结交,成立党羽,禁止有门客,不许以私济公等。

秦王表示非常的赞同。

韩非又第二次来面见秦王,说起了君王可能被蒙蔽的途径,他说道:“臣下得以实现奸谋的途径有八种:一是同床,二是在旁,三是父兄,四是养殃,五是民萌,六是流行,七是威强,八是四方……”随后,便又提议秦王禁止这八种途径:

禁止同床的夫人参与政事,违背的处死。不许在君王身旁的倡优侏儒等人举荐,为他人求情,违背的处死。不许君王的兄弟姐妹来为他人求情,不许违背律法来干涉政务。不许做臣子的用尽民力来修饰宫室台池,讨好君王,一切想要谄媚君王的都应该处死。

不许臣子们散发公家财物来取悦民众,行小恩小惠来赢得百姓,违背的应该被处死……严禁其他国家的说客,因为韩非觉得,其他国家派出说客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而君王傻乎乎的听这些说客胡说八道,这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凡其他国家派来的说客,都应该被赶走!

不许臣子们养门客来恐吓威胁百姓,否则处死。不许臣子们私自与其他诸侯交流,否则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