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括的吩咐下,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笔,开始记录,他记录下各派的学说思想,并且写出了自己的看法,总结出来之后,便找他们探讨(谩骂),韩非喜欢写,不喜欢说,可是一旦争辩起来,他的口吃就几乎痊愈了,说的对方哑口无言。马服乡的盛况,吸引了赵国很多的贵族,乃至想要求学的士。

就连魏无忌也赶来了,喝着酒,醉醺醺的来到这里,去欣赏那些学者们的争辩。

魏无忌赶到的时候,赵括正在跟公孙龙争辩。

赵括与公孙龙的争辩,吸引了很多的学者,他们停止了自己的探讨,坐在他们两人的周围,认真的听着,围观的有很多人,魏无忌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来听这两位贤者的辩论,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了前不久才认识的展,他笑了笑,方才低声询问道:“他们两人是在争辩什么呢?”

展低声说道:“国家决定百姓社会或百姓社会决定国家的命题。”

魏无忌一愣,眼里满是迷茫。

“我听闻,商鞅在秦国变法,施行以律法来治理国家的制度,实施重农的制度,以详细的户籍制,军功制,连坐制来治理秦国,秦国因此而形成了重视农桑,好战,残忍,严谨的社会,我所说的:政治制度会影响社会,会引导社会,会改变百姓的生活,故而君王要施行最优越的制度,才能形成最好的理想社会……”

公孙龙认真地说道,他如今也喜欢上了墨家的辩证逻辑学,在阐述自己看法的时候,他尽可能的多找出些例证来,证明自己的看法的正确性。有几个刚刚赶到马服的墨者听闻,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当着自己的面来抄袭,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赵括摇着头,认真地说道:“我所说的社会,是指由社会一定发展阶段的生产力所决定的生产关系的总和,是构成一定社会的基础……社会基础决定国家的政策,这是显而易见的,请让我为您说明:一定社会的基础是该社会的经济关系的体系,即生产关系的总和……”

公孙龙摇着头,认真地说道:“不对,就按着您所说的社会基础来分辨,是因为商鞅废除私田,允许百姓开垦荒地的制度方才拥有了秦国如今的生产力……请让我为来您说明:如果制度上没有废除井田制,那么生产力并不会得到提升……”

“不对,您既然以土地制度为例,那就请让我来为您说明:因为耕牛和犁,也就是农耕技术的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提升,方才导致井田制的破坏,为了适应这种变化,各国方才相继制定了废除私田,废除原有的土地制度的政策……您方才以秦国举例,可是为什么诸国都会去废除原先的制度呢?这是向秦国学习?或者说是因为要适应呢?”

围观的众人对此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看法,纷纷探讨了起来,魏无忌尴尬的混在其中,公孙龙开口的时候,他就觉得公孙龙说的有道理,赵括一开口,他又觉得赵括说的有道理,一旁的儒者忽然伸出头来,认真的询问道:“您觉得马服君所说的观念上层和政治上层的划分是采取了哪一家的分类法呢?”

魏无忌的笑容慢慢僵硬了下来,他看了看公孙龙,方才问道:“名家?”

“我觉得也是。”

这位儒者仿佛找到了知己,便跟魏无忌开心的聊了起来,谈论着这分类是否正确。

赵括与公孙龙从各方面开始探讨,他们在探讨的是: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若是从前的赵括,即使知道这个关系,只怕也不能总结阐述出来,可是赵括在到达这里之后,攻读各家的学说,又结合如今的实际,便将自己前世所学的与当下结合,也能与公孙龙这样的人进行辩论。

当然,这也是公孙龙放弃了原先的辩论套路,他如今的辩论倾向于学术,而不是为了辩嬴对方,走出了诡辩的道路。邹衍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原先赵括总结王朝更替的原有,也提到了类似的东西,如今赵括所说的,给与了邹衍更深刻的认知:生产力或许能影响到王朝的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