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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重要的是,这里属于无主之地,葡萄牙虽然宣称占有,但一直没有设立殖民点。

当王骥的船队抵达大明时,已经是绍丰十八年。

留在大明的王澈、王骐兄弟俩,在多次落榜之后,终于双双考中进士。他们两个,会试成绩都非常低,一个第一百八十名,一个第二百五十六名,但殿试文章全部列为一榜!

拆卷之后,王澈状元,王骐探花。

朱载堻都看傻了,皱着眉头对阅卷大臣们说:“此为何意?”

次辅严嵩说道:“陛下,此次殿试并无舞弊之举。若真要舞弊,天竺王的两位公子,何至于今年才考中进士?”

“倒也是,”朱载堻的怒火稍息,又问,“但又为何如此巧合?”

阁臣夏言说道:“陛下,恐怕并非巧合,而是两位王公子的眼界非同寻常。”

朱载堻默然。

今年的殿试题目,是让考生们阐述,如何在不与民争利的前提下增加朝廷税收。

王澈从经济学角度入手,阐述户籍改革的必要性。王骐从发展工商业、抑制资本家入手,阐述“义利”这一大话题。

他们两个家学渊源,又深谙朝政,眼界和学识都远超同类。而且,他们拜师杨慎和罗钦顺,辞章、义理都属于佼佼者,更继承了王渊写议论文的严谨风格。

两人的策论文章,因此写得高屋建瓴、辞章华美、义理透彻、论述严谨,让阅卷官们一看就拍案叫绝。

更可怕的是,负责批改试卷的官员,有三分之二是王渊的同僚、旧友或门生。而殿试文章不需要誊抄朱卷,王澈和王骐的笔迹,瞬间就被阅卷官们认出,毫不避嫌的全部评为最优等。

王渊的两个儿子,一个状元,一个探花,这让朱载堻非常纠结,怎么就摆脱不了老师的影子呢?

朱载堻再次拿起答题卷,仔细把两人的文章再读一遍,然后他就陷入长久沉默当中。

首辅田秋低头不语,不发表任何意见,他被戏称为“菩萨首辅”、“木胎宰相”,真正的决策者一直都是次辅严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