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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镇远侯,堂堂的漕运总兵,面对眼前混不吝的手下,握刀的手臂居然开始发抖。

顾宁又惧又怒道:“刘穷,你这样做,会死得很惨。”

刘玺依旧微笑:“三年前,我就该死了。”

三年前……顾宁回想起三年前,气得收刀喝令部下:“都回去,便让这穷鬼去闹!”

以前的淮安段运河,不仅官船运输私盐,普通商船也被逼着运私盐。那些权贵派人堵在钞关,强迫过往船只帮忙携带私货,造成无数漕船堵在关口不能北上。

当时刘玺带着一口棺材,持刀指着权贵爪牙:“不怕死的就过来,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

从此之后,权贵们都是距离钞关老远,就把过往船只拦下,将自己的货硬塞上去,尽量不造成钞关那边交通堵塞。并且,漕船贩运私盐的现象,也因为刘玺而减少了许多。

去年实行新盐法,两淮地区属于重点改革对象,许多囤户损失巨大,又开始疯狂往漕船上塞私盐。

“翁御史,此条官船没有私盐,但带了几百斤铜料。”

“翁御史,这条商船有私盐上百石,是否扣下?”

“翁御史……”

运河水面哭喊声震天,许多商贾跪地求饶。他们也不想运私盐啊,是权贵硬塞进来的,不帮忙带私盐就没法过关,那些私盐还占了他们运货的船舱。

官船更是一查一个准,要么有私盐,要么有其他私货,没有一条可以幸免。

仅仅一天时间,岸边收缴的私盐、私货,就已经垒得堆积成山,无数商贾、官员、漕运官兵被扣下。

刘玺只带百来个漕兵,就扣了数百个漕兵和两千多役夫。

许多运粮把总、千总,对刘玺怒目而视,刘玺孤身站在那里,冷笑道:“谁不服,就杀了我这个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