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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解释说:“石兄能够袭职,起步便是指挥使。我是李家三子,啥都没我的份,便立下泼天功劳,征战到四五十岁,估计也做不成一个指挥使。还不如好生读书,考个举人进士出来,说不定还能以文官身份上战场。”

“那就一起读书吧。”王渊也没能力掺和战事。

安贵荣是头老狐狸,一个谣言很难让他就范,叛军短期内肯定没法平定。

王渊那个计策,逼安氏出兵还在其次。真正的威力,要等平叛之后才能显露出来——论功行赏,论过定罪,够安贵荣喝一壶的。

果不其然。

十日之后,安贵荣化身为资深演员,一脸病容的在贵州城誓师出发。

由于身体欠佳,安贵荣走走停停,居然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到洪边。总督魏英连番催促,安贵荣勉强抱病上阵,三天便把宋氏祖宅洪边寨收复。

然后,安贵荣又病倒了,被手下抬回贵州城医治。水西土兵没了首领,就此停留在洪边寨,始终不肯再进一步。

总督魏英气得想杀人,笃定安贵荣跟叛军有勾结。

因为安贵荣在打洪边寨的时候,正巧叛军连夜弃寨而逃,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收复之功。而且打下来的是个空寨子,钱粮财货早被搬空,就连附近百姓都被裹挟而去。

又过了两月,安贵荣病愈,借口军粮已尽,把自己的兵全部召回。

水西兵一走,苗族叛军复来,移驻洪边寨的宋然再次求援。

好说歹说,安贵荣终于同意发兵,轻轻松松帮助宋家解围,立下大功之后又他娘病倒。

这病跟他手下的土司兵一样,着实听话得很,堪称来去随心。

你还不能指责太甚,人家都六七十岁了,多次抱病出征平叛,一颗忠心可鉴日月。

这仗打得跟过家家一样,朝廷都被复杂军情给搞糊涂了。一会儿说叛军已被镇压,一会儿又说叛军再度兴起,再加上刘公公权倾朝野,兵部根本就没有闲心调兵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