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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者只有十多个,生员及其随从们,加起来却又三十多个。

而且,卫所生员占了一半。这些军户子弟,从小耳濡目染,甚至习得家传兵法,奔走间隐隐有军队的意思。

胥吏顿时惊慌,色厉内荏道:“你等须知,杀害官差可是大罪!”

王渊再问:“詹兄,冒充官差又是何罪?”

詹惠冷笑:“冒官者皆斩!诈称官司差遣而捕人者,仗一百,徒三年。”

王渊搭箭上弦,指着那个胥吏:“听到了没?”

胥吏慌得一逼,已经没了脾气,解释道:“我等真是差人,奉王抚台之命而来。”

“既是官差办事,可有差遣文书?”王渊质问道。

胥吏顿时语塞。

他们有个屁的文书啊!

在正德年间,巡抚手下无兵可用,因为朝廷不给加兵部衔。甚至连佐官都没有,只有几个令吏、典吏协助日常工作。而且,此时的巡抚若开幕府,朝廷虽然不追究,但也不会真正允许——巡抚拥有标兵指挥权,拥有开幕大权,那是嘉靖朝倭寇作乱之后的事儿了。

一言以蔽之,王质虽然身为巡抚,全贵州文武官员都是他的下属。但官员们给不给面子,那得看巡抚的脸大不大,即便违抗正式命令,王质也只能报奏督察院去告状。

在王质的身边,只有几个吏员是正式工,其他全是自己招募的临时工。

别的省也还罢了,刚到贵州他能招到啥样人?

王质在贵州聘请了一个本地师爷,这个师爷又拉来一帮亲朋好友。眼前胥吏就是师爷的亲戚,专门给王巡抚跑腿儿,这次办事带来的全是街头混混。

王渊见对方不说话,顿时冷笑道:“此间贼人,全部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