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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有一万多人,大部分都是贺兰山的空同人。”乌原答道。宗越走后,他主掌斥候军,负责打探军情。

“翁侯打算何时出击?”

“翁侯当然想速战速决了。”乌原回道,“昨天我去拜见翁侯的时候,翁侯对老王和王庭非常挂念,并没有在河南长期作战的意思。”

“你今天再过河一趟。”宝鼎说道,“你告诉翁侯,请他全力对付贺兰山的空同人,但主要目标放在大河两岸,一定要阻止匈奴人渡河。这一仗速战速决的可能性不大,能否在河南重创匈奴人,就看他能否切断匈奴人撤进贺兰山的退路。一旦居延海的匈奴人杀进了河南,我们就撤军,这一仗就算结束了,所以保守估计,这一仗至少要打两个月左右。”

“我马上过河。”乌原躬身问道:“公子可有其它交待?”

“告诉翁侯,若想解决王庭危机,当务之急是迫使居延海方向的匈奴人转向河南战场,这样月氏军队才能全力平定西域诸国的叛乱,所以河南这一仗不但要打赢,更要给匈奴人以沉重一击,如此月氏大局可定。”

宝鼎冲着乌原挥挥手,“早去早回吧。我们指挥不了月氏人,月氏人也不会对我们俯首听命,最终能否大获全胜,还得靠我们自己。”

接着宝鼎对韩非、琴唐说道:“师傅和大匠带着商队先返回乌氏。暂时不要与咸阳联系,具体归期要看咸阳形势如何发展。如果咸阳形势对我们有利,我们就早点回去,反之,拖到年底也未尝不可。”

拖到年底?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宝鼎什么意思。难道河南这一仗要打到年底?这一仗打得也太长了吧?

“公乘,你带着陇西军马上出发,先行开道。”

毛子睿高兴不已,躬身接令。

司马断、白公差和王离带着虎翼卫和其它卫军随后跟进。

“伯父,义渠军由你统率,与我一起杀奔河南。”

乌氏倮迟疑了片刻,然后用力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时候他应该低调,尽量隐藏实力,而不应该如此高调。集结义渠大军攻击河南这明显就是向咸阳示威,说得严重一点就是威胁咸阳。

“伯父忠诚于大秦,胸怀坦荡,有何畏惧?”宝鼎冷笑道,“义渠人是大秦骑军主力,乌氏为大秦年复一年地提供战马,如此功勋,最后竟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这难道就是咸阳宫对功臣的‘恩典’?乌氏在河南击杀匈奴,建下显赫战功,顺便向咸阳展示一下乌氏的实力,对伯父有利无害。我倒想看看,咸阳到底敢不敢在这个时候公开抢掠乌氏的财富。”

宝鼎一腔怨愤,听在众人的耳中不免忐忑。

乌氏功劳大,那武安君白起呢?受武安君一案牵连的夏阳司马氏呢?再看看今日朝堂之上,大秦国的根基老秦人呢?乌氏功劳再大也大不过他们吧?当初咸阳既然敢下令诛杀武安君白起,今日当然也敢收拾乌氏。乌氏在咸阳宫的眼里算什么?不过一个养马的蛮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