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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委屈啊,但又发作不得,“大兄,不是我要骗你,是大父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啦。”

两个小家伙的打闹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冯劫看到宝鼎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打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有心想告诫两句,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脸笑容的公孙豹,心里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位豹率,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公子来得很快啊。”王翦冲着宝鼎招招手,示意他坐到案几边上来。

王离倒是乖巧,虽然捱了宝鼎一脚,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给宝鼎倒了一盏茶。宝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急躁了,既然王翦没事,但又让王离散布其重伤的消息,这里面肯定有名堂,自己这一脚踹得太冒失了。乘着王离给自己端茶的时候,宝鼎冲着他尴尬地笑笑,然后低声道了个谦。王离翻了个白眼,心想多大的事啊,用得着抱歉嘛,公子这也太过了吧。

王贲和羌瘣也走过来坐下。

“都准备好了?”王贲笑着问道,“弓弩数量够不够?”

“谢谢左更了。”宝鼎微微躬身致谢,“上将军没事吧?”

“有惊无险。”王贲说得轻描淡写,但眉宇间还是掠过一丝怒色,“赵国黑衣乘着上将军和豹率在晋水小酌之际,突然下手行刺。事出突然,骁雄卫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豹率就已经出手了,当场杀死了两人,另外三人在逃亡过程中被锐士斩杀。”

赵国黑衣?是不是代北的长歌?宝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长歌追到了这里,赵仪岂不危险?还有那个田光,他是不是带着一帮燕国死士追去了咸阳?宝鼎脑中胡思乱想,目光却转向了王翦,关心地问了两句,然后又转向公孙豹,“老爹,你没有受伤吧?”

“受伤?你以为老夫十五年不杀人,手里的长剑不快了?”公孙豹冷笑,傲然说道,“老夫就算手里没剑,一样可以杀人,一步杀一人。”

宝鼎无语,心里却暗自为那位死去的好兄弟抱屈,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位豹率的骄横跋扈一般人哪里受得了,大概也只有神智不清的痴儿才能忍受。

“老爹,黑衣刺杀失败,很可能还要再刺第二次,你看……”宝鼎紧张地望着公孙豹,查看他的反应,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马闭嘴,“上将军的安全至关重要,正好你和上将军又是二十五年没见了,你看是不是暂时留在晋阳……”

“怎么?翅膀长硬了,要单飞了?”公孙豹斜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河北战场我要去,另外我还要把你安全带回乌氏交给你母亲。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把你自己的事办好就行了。”

“老爹,我不是那个意思……”宝鼎急忙摇手,“我主要是担心上将军这里……”

“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王翦和善地笑道,“我倒是担心你的安全。有豹率在你身边,我就很放心了。我故意佯装遇刺重伤,就是想把消息传出去,骗骗李牧而已,如果他上当了,提前发动反击,那我们就能在战场上掌握一定的主动。”

宝鼎疑惑不解。李牧提前发动攻击,秦军还能掌握一定的主动,这是为什么?

王贲接着说话了,“辎重将军魏缚坐镇晋阳,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中,如今他受了重伤,又是晋阳私盐大案的首犯,已经无法行使辎重将军的职权,上将军依律接管了辎重大营,如此一来,我们北军就可以以演练为名,将主力迅速调到井陉要塞西面的绵崆山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