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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妹婿来了,走,屋里坐去。”李泰早已得知房玄龄被告之事,此时见房遗爱到此,自是清楚其之来意,然则李泰本身还没确定该在此事中取何等立场,自是不怎么想跟房遗爱拉拉扯扯地,不过么,房遗爱毕竟是其手下一员干将,再怎么不耐,李泰还是不会当场表现出来的,这便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好,屋里坐,屋里坐,殿下,您先请。”房遗爱见李泰出言邀请,自是暗自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侧身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泰先行一步。

一见房遗爱如今惊慌失措,浑然没半点大世家子弟应有的气度,李泰心里头不免涌起了股厌烦,可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便大步行进了府门,房遗爱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李泰走进了二房厅堂,尚不等李泰坐稳,便有些个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殿下,家父可是被诬陷的,您要为某做主啊,唉,我房家不幸,竟出了条噬主的恶犬,真气死某也!”

“妹婿不必如此,小王自是知晓房相之为人,断不会有反心的,这一条小王一向是信得过的,尔且放宽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就算有人要跟房相过不去,父皇那头也绝不会坐视的,早些回去歇了罢,放宽心好了。”李泰实不愿就此事发表太多的看法,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番,便流露出了逐客之意。

“这……,哎,某告辞了,一切都拜托殿下了。”房遗爱一向死忠于李泰,哪怕是此际李贞已经入主了东宫多时了,都始终不曾变过心,为了此事,可是没少被高阳公主臭骂的,可此时一听李泰的话里全是虚言,心登时就凉了半截,再一想起自家娘子带回来的李贞之言,两相比较之下,对李泰的不满就更盛了几分,不过人在屋檐下,却也没敢多说些什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拱手为礼地丢下了句场面话,便匆匆地出门自去了,然则,其心里头却暗下决心,打今日起,要与李泰拉开些距离了。

“姑父,您何时来的?”房遗爱才刚走,厅堂就立马转出了个人来,李泰定睛一看,发现是苏勖,顿时吃了一惊,忙不迭地便站了起来,很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苏勖走到厅堂里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道:“某到了有一阵子了,唔,房遗爱此人已不可信矣,殿下日后离他远一点好了。”

“啊,姑父的意思是……”李泰误以为苏勖是在说房玄龄此番难脱大难,登时就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便试探着问道。

“房相不会有事的。”苏勖自是知晓李泰会错意了,眼中掠过一丝苦涩,摇了摇头道:“房遗爱来求援,本就是不智之表现,以房相的圣眷而论,别说那状子上的尽是虚言,即便是实,圣上也是断然不会信的,这一点殿下当牢记在心才是。”

“哦,唉!”李泰这才明白自己先前那番托辞只怕会伤了房遗爱的心,登时便懊恼地拍了下大腿,不过很快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眼巴巴地看着苏勖道:“姑父,此案一发,我等该如何自处方好?”

“陛下此时该是已到了幽州了罢,唔,京师里太静了也不好,殿下以为如何?”苏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哦?”李泰眼珠子转了转,立马醒悟了过来,鼓了下掌道:“小王知矣!”

苏勖扫了李泰一眼,不太放心地交待了一句:“知道便好,可有一条,殿下须得坚称房相乃是无辜受污,当得三司会审,以还房相之清白。”

“好,正该如此!哈哈哈……”李泰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喜悦之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李泰这头已拿定了主张,吴王府里也正在就此事议着呢……兹体事大,吴王李恪隐隐察觉到了内里的机会所在,可又有些个拿不定主意,天尚不到正午,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家王府,又紧巴巴地将礼部侍郎叶凌也请了回来,躲在书房里便议开了。

“殿下相信房相是会谋逆之人么?”叶凌方才坐下,一张口便将疑问抛了出来,脸上满是写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