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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殿下问尔话呢,还不快答!”管大松一哭起来便没个完了,李贞虽不怎么在意,边上几名牢子却是不干了,几鞭子劈头盖脸地便抽了过去。

“啊,哎哟,别打,别打了,老奴这就说,这就说。”管大松吃打之下,再不敢啼哭了,忙不迭地趴倒在地,抱着头,哀声地讨起了饶来。

“讲!”李贞审了一夜的案,饶是铁打的身子骨,到了此时也有些子乏了,挥手止住了牢子们的鞭打,沉着声断喝了一句。

“啊,是,是,是。”管大松被李贞这声断喝吓了一大跳,一迭声地应着是,可眼珠子却转得飞快,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开口道:“启禀殿下,都是武才人那个骚货出的鬼主意,她勾引太子殿下不说,还想方设法地排除异己,老奴无辜被牵连,实是冤得很啊,殿下,那日……”管大松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将萧良娣闹事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番,可却隐瞒了他自个儿通风报信的勾当,将自己被免职的由头全都推到了武媚娘的头上。

“如此说来管公公是无辜受难的喽?”李贞嘴角一挑,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淡然地问了一句。

“殿下明鉴,事实便是如此,再给老奴几个胆子,老奴也绝不敢虚言哄骗殿下啊,老奴实是冤屈得紧啊,殿下……”管大松见李贞脸色不对,心中登时便是一慌,可口风却依旧紧得很,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被冤枉的。

“嗯哼,那好,本王问你,贞观十八年五月十一日,辰时一刻,尔在何处,又跟何人有了密约,说!”李贞猛拍了下文案,断喝了一声,吓得管大松浑身一个哆嗦,脸色骤然煞白了起来。

“殿下,时隔多日,老奴实是记不清了啊。”与承徽阿雅的密谈乃是管大松的一个心病,此时被李贞点了一下,心中立时有些子慌乱,可一想到当初与阿雅之间的交谈并无第二人知晓,管大松自是不肯承认此事,一口咬定自己记不清了,打算来个蒙混过关。

“记不清了么?那好啊,本王就提醒尔一声好了,承徽阿雅是如何吩咐尔的,嗯?”李贞哪会如此轻易便被管大松蒙混了过去,冷笑了一声,沉着声追问了一句。

“啊……”管大松一听李贞此言像是知晓了内情,登时就有些子傻眼了,可又担心着说出实情恐陷入李治遇害一事中去,支吾了一声之后,便趴在地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死活不再开口了。

“怎么?不想说,也成,本王不勉强,来人,动刑!”一见管大松哑巴了,李贞冷笑了一声,一挥手,断喝了一声,自有数名牢子围将过来,将管大松架了起来便往刑具间行去。

一听要动刑,管大松可就吃不住劲儿,再一想左右挑唆萧良娣去闹事是承徽阿雅的主张,他管大松最多也就是个从犯而已,哪敢再坚持,忙不迭地高呼了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老奴招了,老奴招了……”

娘的,这厮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李贞没理会管大松的喊冤,直到其被困在了刑椅上,这才一抬手,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且慢。”话说着,人便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到近前,冷冷地看了惊恐万状的管大松好一阵子,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讲!”

“啊,是,是,是,老奴这便讲,这便讲……”面对着刑具的威胁,管大松哪还有甚勇气可言,哆哆嗦嗦地便将承徽阿雅寻她谈话的细节一一道了出来。

“就这些了么,嗯?”待得管大松述说完了,李贞面无表情地追问了一句。

“老奴句句是实,再无隐瞒之处,殿下您大人大量,就饶了老奴罢……”管大松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一迭声地求着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