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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公。”李承乾饱含热泪地看着侯君集,感激地叫了一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侯君集见状,忙伸手将太子扶了起来,送到榻上坐好,这才再次跪倒在地,恭敬地磕了个头道:“殿下,老臣誓死跟从殿下,虽万死亦不辞!”

“那就好,那就好。”李承乾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双目通红地看着侯君集道:“侯公,而今的形势您都已经清楚了,再不发动,本宫将死无葬身之地矣,盼侯公能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助本宫一臂之力,铲除奸佞,还我大唐乾坤之清明。”

“殿下放心,老臣已准备停当,只需殿下一声号令,老臣即刻便可行动!”侯君集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

“好!”李承乾脸色一变,再也无丝毫伤感之情,满脸子坚毅状地站了起来,一手指着皇宫的方向道:“侯公,本宫所在之地离大内不过一墙之隔尔,岂可与齐州同乎?若得敢战之士,夜袭之,定可建功于一役,侯公可敢否?”

“殿下,老臣非不敢,实不能也!”侯君集脸色一变,忙劝止道:“殿下,如今虽万事俱备,可尚欠东风,仓促行事,恐未必能成,再者,东宫虽近,却不是用兵之场所,若不能攻下玄武门,一切皆是虚幻,殿下切不可莽撞行事,大错一成,万难挽回矣!”

侯君集乃是用兵大家,又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实际策划者,眼光老辣得很,一语便道出了攻打皇宫的关键所在,怎奈李承乾却不是李世民,哪有李老爷子那等雄才大略,一听侯君集这话,立马变了颜色,一双眼死盯着侯君集道:“侯公不肯助本宫乎?”

太子这等诛心之言一出,侯君集再也稳不住了,忙磕了个头道:“殿下,老臣此心可对日夜,殿下若是不信,老臣可刨心沥胆以示之。”

李承乾似乎被侯君集的话所打动了,起了身,走到侯君集面前,伸手将侯君集扶了起来,很是动感情地道:“侯公之心,本宫固知之,此事若成,本宫不吝封赏,以侯公之大才,便是异姓王也能当得,望侯公竭力助本宫,以全你我多年之情谊。”

李承乾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侯君集还能有甚话可说,只能是用力地点着头道:“老臣听从殿下调遣即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着手?”

“好!”李承乾眼中掠过一丝厉芒,叫了声好,在房中疾走了几步,突地停了下来道:“侯公,本宫共有甲士两千余,若要依此数攻入宫中,势不能为也,除开有内应不算,还得有人全力吸引住宫中各处人马,如此方有一线胜机,侯公可否率部佯攻玄武门,本宫可令左卫副率封师进率死士助侯公一臂之力,不求攻陷玄武门,但求能牵制住宫中力量,本宫则设法杀入通训门,一切皆可定矣!”

李承乾倒是说得慷慨激昂,宛若大事已然底定一般,却令侯君集心惊肉跳不已,以侯君集的老辣,哪会看不出这计划其实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也自然明白太子派左卫副率封师进率死士协助自个儿的用意所在……除了监督之外,只怕还有着灭口之意罢,只是侯君集却也不打算点破,点了下头道:“好,太子殿下既有此志,老臣自当拼死追随,只是不知殿下打算何时行动?老臣也好全力配合。”

见侯君集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李承乾的脸上冒起了一阵红晕,满脸子兴奋之意地道:“侯公,如今形势紧迫,武库一案已箭在弦上,事不宜迟,就定在三月十三可成?”

眼瞅着李承乾那副兴奋的样子,侯君集没来由地心头一沉……似兵变这等大事,如何能轻率行事,纵然东宫早已准备了多时,却尚未完成最后的部署,许多事情尚茫无头绪,提前行事不但不能奏奇效,反倒会因仓促出手而忙中出错,可眼见太子主意已定,侯君集也不想再多劝,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老臣遵命!”

“好!侯公若是能助本宫成事,此等大恩本宫定会时刻铭记在心,望侯公莫负了本宫的厚望。”李承乾自得意满地点了下头道。

“殿下言重了,老臣当不得,为殿下效命乃是老臣之本分耳。”侯君集忙躬身逊谢道。

“该当的,该当的,罢了,不说这个了,如今形势紧迫,还请老公爷多多费心了。”李承乾满脸子笑意地挥着手说了一句。

“老臣告退。”见太子的言语中已有了逐客之意,侯君集也不敢多留,忙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