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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潜忙小心答道:“回皇爷,陈奇瑜与邹维涟从未有私交。”。

朱由检沉吟片刻,又问:“你认为陈奇瑜所言如何?”

“回皇爷,奴婢以为,陈奇瑜所言不无道理。南海舟师,唯郑游击实力最盛。郑芝龙本是海上巨贾与巨寇,元年归顺朝廷,难以驾驭。邹维涟与郑芝龙有私交,又熟悉福建局势,由他巡抚福建,甚为妥当。”

朱由检合上奏折,想到邹维涟以前是杨嗣昌的门生,便说道:“恐内阁不同意。”

高启潜道:“温体仁素以慎独见称于朝廷,此事若出于公心,他定能予以支持。”

实际上内阁在上午就在值房非正式地讨论了福建巡抚的事,温体仁一改低调中立的态度,竟然明确支持邹维涟出任福建巡抚。

司礼监的态度也是支持这个杨党旧臣封疆南海,周延儒突然意识到,杨嗣昌虽然倒台了,自己又有了新的敌人。温体仁那双小眼睛里阴婺的目光,让周延儒不寒而栗。

周延儒感觉到,温体仁绝对比杨嗣昌难对付。

“三更物燥,小心火烛!”街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半夜了,周延儒仍然没有睡,与幕僚言谈。

周延儒为人机敏,善察言观色,对于皇上的态度,已猜了个八九,本意放过邹维涟,但又恐其被温体仁拉拢,到了福建,说不定寻到自己的把柄,倒打一耙。所谓对政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周延儒遂犹豫未决。

幕僚道:“福建局势,甚为复杂,如果咱们的人巡抚福建,将皇上的差事办砸了,反而脱不了干系,不如就让邹维涟去得了。”

周延儒道:“老夫也认为是这样,就怕邹维涟不识好歹,迟早与老夫为敌。”

幕僚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属下倒有一计。”

“哦?”

“邹维涟此人有个毛病,贪鄙非常。就说前不久帮高公公买了个歌妓的事儿,出手便是五万两银子,此人祖上并不显贵,却自己积下万贯家财,可见其并不干净。咱们可以这么办,让邹维涟巡抚福建,暗派御史监察,待福建事毕,便用这些把柄置之于死地,既平息了福建局势,又免除了隐患。”

周延儒听罢大喜,“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