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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小吏?”李银仰头哈哈大笑,“你若是地方小吏,那我们这些小官又是什么,要饭的么?”

“开个玩笑罢了!”李清笑着摆了摆手,他端起了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道:“我刚从疏勒归来,这两个月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李献忠叛逃之事你知道吗?”李银冲口而出,随即又后悔不迭,想改口已经晚了,他见李清的神色已经凝重起来,只得避重就轻地继续道:“我也只听说,两个月前李献忠进攻契丹大败,不知何故便叛逃漠北。”

李清确实是刚从疏勒归来,但朝中之事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比如杨国忠升官、比如陈希烈重拜左相等等他都知道,但李献忠叛逃漠北他却是初次听闻,他暗暗心惊,立刻便想到了李林甫,此事将对他极为不利,难怪有传闻说李林甫病重,原来是种因于此。

想到此,李清不露声色道:“听说相国病了,这几日可好些?”

李银摇了摇头,随即低头不语,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又快又重的脚步声,不等亲兵的喝问出声,‘砰!’地一声门被撞开,惊慌失措的崔柳柳闯了进来,带着哭腔喊道:“八郎,东西不见了,是包裹、包裹不见了!”

“什么!”李银‘腾!’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吼道:“你不就在房间里吗?怎么会丢了!”

“我不知道,刚才有人敲门,可是没人,我一转身,桌上的包裹就没了。”崔柳柳语无伦次,最后急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害死我了!”李银恨得一跺脚,也顾不上和李清打招呼,飞快朝房间跑去。

崔柳柳的哭声如裂帛,几乎整个客栈都听得见,连熟睡的士兵也被从酣梦里惊醒,议论纷纷,这么晚了,主帅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莫非是……

“好了,你就别哭了,先坐下再说!”李清搬过一把椅子,眉头皱成一团,那个包裹里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两口子如此紧张。

崔柳柳看见李清,仿佛看见救星一般,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哀哀痛哭,“李清,你要救我们啊!”斗大的粉拳捶打他的胸脯,饶是李清身高体壮,也被打得连退几步,不由暗暗匝舌,心中对李银同情不已。

他好容易将她拖坐下,等她哭声稍稍减弱了,才问道:“你先告诉我,那包裹里是什么?”

崔柳柳掏出手绢,一边拭泪,一边抽泣道:“是书信!”

“书信?”李清听得一头雾水,又追问道:“什么信?是谁写给谁的信?”

“此事我来说!”李银阴沉着脸走进来,先对妻子道:“你去照顾柔娘,男人间的事情,你不要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