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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微微一阵冷笑,“你们是幸灾乐祸吧!”

他暗暗叹息,李隆基罢免李清不过是为了敷衍吐蕃,给他们一个说法罢了,什么私自出兵,没有他李隆基默许,李清敢出兵吗?什么擅杀吐蕃赞普,赤德祖赞一死,恐怕李隆基最是开心。现在朝野上传得沸沸扬扬,皆说他政治生命已经完结,竟无一人看出李清‘留京候用’这四个字的含义。

‘看来这户部始终是到不了自己手上’,李林甫不禁深深忧虑,虽然李清此时能量尚小,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任他坐大,自己早晚会死在他手上。

但此时李林甫暂无暇顾及李清,韦坚和皇甫惟明才是他当务之急,这可是李隆基亲自交代之事,眼看皇甫惟明已经述职结束,再过些日子他便回去了,得抓紧啊!

李林甫望着杨国忠,知道他急于摆脱官商一案弹劾失败的不利,正焦急四处寻找功劳,此时不好好利用他,更待何时?

想到此,李林甫微微笑道:“今晚我有个家宴,杨中丞新年后尚未到我府上,不如一起来小饮几杯,你看如何?”

一句话提醒了杨国忠,他竟忘了给相国拜年,他不由狠狠一拍自己脑门,急忙躬身应道:“属下今晚一定来!一定来!”

可惜李林甫尚不知道董延光之事,若知道,他就会判断出,皇甫惟明此时已是案板上的鱼,他便也不急了。

……

皇甫惟明此时真象一条置在案板上待宰的鱼,惶惶不可终日,本来是半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雪白,自从王难得背叛,将他的私募军带走,他便知道大势已去,这一切早在李隆基的掌控之中,从命李清为陇右副使时便开始了,他一走,李隆基便插进了董延光,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每天都坐在府上,只等待着军队上门来抄家抓人,但事情已经过了十日,李隆基依然没有动静,皇甫惟明本已绝望的心竟生出一丝侥幸来,有可能是李隆基抓不到他要谋逆的证据,想想也是这样,王难得领兵却不知令,而自己所下之令是拆成三份,缺一不可,其中最关键的一份手令已经回到自己手上,仅得到另外两份手令是根本猜不出自己的真实用意。

“难道真是这样吗?”

案板上的鱼死命挣扎了两下,急切想跳回到水池中,不过他却不知道,李隆基迟迟不宰他,不过是想用他为饵,钓出更大的鱼罢了,他府宅周围早已经布满了暗哨。

这天一大早,门房便赶来报告:“老爷,门外那位李公公又来了,我告诉他老爷不在家,可他就是不肯走,现在还候在那里,已经快半个时辰。”

“李静忠又来了!”皇甫惟明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已经是李亨第三次派李静忠来他府上了。

“不要去管他,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