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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匪们被遗弃的马车阻碍,稍稍慢了一拍,十几个已经上桥的马匪紧急勒住缰绳,险些随断桥一起掉入河中,却被对岸唐军飞雨般的劲弩射中,战马长嘶,十几骑马匪连人带马被射倒,或掉入河中、或栽倒在桥头,马匪们没带盾牌,纷纷后退,躲在马车后面。

这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在远方吹响,宛如冲破乌云层的第一道阳光,将所有的阴暗和血腥洗涤殆净,一千多骑大唐骑兵沿着甘泉水驰援而来,如风驰电掣,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马匪们见唐军强援已至,长长地吹一声唿哨,抛下被围困的二百唐军,掉头向李清的车队处返去,人抢不到,但钱不能丢下,马匪从装钱的马车旁掠过,象俯身抓肥羊一般,一人抓了十几贯钱飞马而走,不料串钱的绳子大部分都已被割断,钱散落一地,想下马脱裤子打结已经来不及,追兵已至,最后,马匪们只得拎着一根根绳子狼狈逃去。

李清望着马匪们呼啸远去,心中投下一层阴影,自己刚来之初便遇到这场风波,是不是预示着自己仕途的不顺。

第一百六十五章 豆卢军的秘密

“这帮马匪心狠手辣,得手后从不留一个活口,李都督这次能逃过此难,也是侥幸。”

褚直廉望着被劈砍得乱其八糟的马车和满地箭矢、尸体,心有余悸道:“他们下手从不看对象,连官兵的粮草也被劫过,而且规矩严明、赏罚分明,弱一点的官兵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皇甫大人也头疼已久,却拿他们没办法。”

李清嘴里嚼扯着一根草根,在人群中行走,马匪过后满地狼籍,装米的粮包被劈开,白花花的米撒满一地,所带的盆壶被马蹄踩踏成异形,一百多士兵正在拾捡满地的铜钱,从装钱的马车一直向北延伸一百多步,仿佛用铜钱铺成无数条路,远处,阵亡士兵的家人们正呼天抢地,哀哭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这次马匪袭击,唐军阵亡了二十三名弟兄,包括一名队正,两名伙长,还有不少人受伤,他们都是跟李清去过南诏的老兵,李清心中有些难过,打了个手势叫来一名士兵,“你去把武校尉找来。”

武行素也在战斗中受了轻伤,他虽然穿着厚厚的铠甲,但还是被对方的一支透甲锥箭射中,箭尖穿透铠甲,射中了肩胛,说来也可笑,这支箭便是他自己的,箭杆上刻了个‘武’字,他射穿了一人的喉咙,却被马匪首领取来回敬。

此时他正在安抚家属,听李清叫他,连忙跑了过来,“将军叫我何事?”

李清先看了看他的伤势,哑然笑道:“自己的箭,感觉亲切吧!”

武行素摸了摸后背,恨道:“伤倒不碍,但心中的气难平,我一定要抓住这匪首,好好地补他十箭。”

李清微微一笑,“会的,你会有机会。”

他指了指远处那些阵亡士兵的亲属,对武行素道:“你替我去给他们说明,每人给五十贯的抚恤,等平定这股马匪,我自会派人送他们回长安。”

武行素领令去了,褚直廉在一旁却惊讶道:“李都督想报一箭之仇吗?”

“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