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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韩、赵国联军驻扎在历下已经有十几天了。

联军主将周亚夫却显得气定神闲,既不派兵攻城,也不派人进城劝降,每日只在帐中翻阅兵书,偶尔他的帐里还会响起阵阵悠扬悦耳的埙声,不仅韩、赵两国的将军们不屑之色溢于言表,就是汉军的将领也是纷纷摇头苦笑。

白墨以周亚夫为主将,联军将士间的争议是很大的。

不管怎么说,周亚夫都还只有十八岁,一个刚刚成年的愣头青而已,就因为他读过几本兵书,就因为他是丞相的亲传弟子,他就有资格担任十万大军的主帅了?这不儿戏么?不过不服归不服,却没人敢乱嚼什么舌根子。

在白墨的建议下,汉王、韩王以及赵王都向周亚夫赐下了王剑,也就是说,周亚夫拥有临机处置权,要是得罪了周亚夫,谁知道这个愣头青会不会请出王剑斩了他们?真要成了他的剑下亡魂,那真是诉冤情都找不到地儿了。

白言带着一大群校尉、司马、军侯进了周亚夫的中军大帐。

白言是赵国上将军白宣的远房族侄,十万联军中有五万是赵军,按理说这个联军主帅应该由他白言来当,可白宣最终却被白墨说服了,赵国虽然出兵最多,可联军统帅最终却成了仅仅只出兵两万的汉军主将周亚夫。

“将军。”白言冲周亚夫浅浅一揖,沉声道:“我们已经在历下等了快半个月了,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就是。”韩军主将韩驹走上前来,冷然道:“联军可是只准备了两个月的军粮,若在历下消耗殆尽,又拿什么去打临淄,将军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攻打临淄吧?”

“莫急,莫急。”周亚夫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历下沟深墙高、城防坚固,若是一味强攻,则死伤必众,兵家所不取也。”

“总是莫急,总是莫急。”白言两手一摊,火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亚夫目光微冷,瞥了白言一眼,沉声道:“援军至,便是兵不血刃夺城之时!”

“援军?什么援军?”白言愕然,蹙眉道:“十万联军皆在此,哪来什么援军?”

“将军说的不会是楚军或燕军吧?”韩驹也语含讥讽地说道:“将军真以为楚军、燕军会跟联军一条心?”

周亚夫哂然道:“本将军几时说过楚燕两军会来支援?”

韩驹冷然应道:“除了楚燕两军,哪里还有什么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