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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默然,白墨这话看似不着边际,他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大意了,我们大意了呀。”白墨喟然叹息一声,又道:“本相只知用兵需忍,却不知道施政也需要忍,事事皆需忍哪,这次咸阳粮荒,咱们处理得过于急促,过于草率了呀,关于商业之道,我们差他们还远哪,这个,不服真是不行哪。”

陈平问道:“那丞柏的意思……黄金比价的事就这么忍了?”

“不忍还能怎样?”白墨叹道:“为了粮价的事情,韩王、赵王已径干预过一次,我们还跟对方签下了协议,白纸黑字俱在,赖是赖不掉的,至于黄金比价的纠纷,却是我们自己疏忽了,怨不得他们,此事闹到韩王、赵王跟前,咱们也不占理。”

陈平默然,关于黄金比价的事情,他们的确不占理,道理是明摆着的,人家又没有强迫他们接受比价,他们不愿意完全可以不用黄金支付粮款,仍用五铢钱支付,双方签订的协议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五万万钱,而不是十二万两黄金。

不过清楚其中道理是一回事,陈平心里却还憋着气,说道:“问题是,如果接受了他们给出的黄金比价,咱们这几月忙前忙后白忙活一场不说,还得倒赔一百二十万石粮食、两万万钱外加十五万两黄金,岂不是亏大发了!”

“那应该还不至于。”白墨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粮食和两万万钱怕是赔定了,至于倒赔十五万两黄金却未必,一两黄金兑一千钱只是对方的要价,未必就是最终的底价,所谓买卖就是靠谈嘛,明日本柏亲自去跟他们谈。”

“唉。”陈平摇头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白墨轻舒了口气,又道:“太师回来之前,本柏一直在反思,关中粮荒之事,咱们处理得过于草率,关于设官专营盐铁之事,咱们也处理得过于急了。”

陈平愕然,白墨言语间颇为跳跃,他一下子还真没怎么听明白。

好在自墨马上又接着说道:“不知太师想过没有,当初黑冰台核查那些闹事商家的资产时,与他们最终拿出来的数字有着极大的出入,这才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有了再次向韩、赵求援之举,这才引来了冯、贯这两头恶狼。”

“是呀。”陈平点头道:“此事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白墨道:“本相却似乎有些明白了,此事背后必有楚国的推手。”

陈平道:“丞相是说,闹事商家突然间多出来的资金,是楚国暗中借给他们的?”

白墨点了点头,语含忧虑地说道:“所以说,这次关中粮荒咱们输的不仅仅只是精力以及粮食,更输掉了这些商贾的忠心哪,项庄巳径把手伸进关中,他想通过借贷之举控制这些商家,为他楚国所用,我们竟亲手把这些商家推进了楚国怀抱。”

被自墨这么一点,陈平霎时也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这么说起来,冯、贯背后搞不好也有楚国推手,那这一大宗粮食就绝不能让他们运出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