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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上庸县尉起来查夜,发现负责守夜的两名哨卒居然睡着了,还有临时安排的两队巡卒,也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睡懒觉去了,上庸县尉当即勃然大怒,上前:“啪啪”两记耳光就将那两个哨卒给扇醒了。

两名哨卒吃疼惊醒,不及察看便破口大骂。

上庸县尉越发暴怒,正要拔剑砍人时,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响忽然从身后响起,当下霍然转身,双目如炬死死地锲入了无尽的黑暗,霎那之间,一股冰冷的危急已经将上庸县尉完全笼罩,这厮也是个百战老兵,他感受到了危险!

“敌……”上庸县尉猛然张嘴大喊,然而,他才来得及喊出一个敌字,一枝足有拇指粗的狼牙重箭已经从十几步外的近处疾射而至,可怜上庸县尉还没来得及喊出后面的那个:“袭”字,就已经被狼牙重箭射穿了咽喉。

刚被大耳括子扇醒的两名哨卒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发一声喊拔腿就跑。

然而,两人才跑出没两步远,又是两枝狼牙重箭疾射而至,一下就洞穿了两名哨卒的背心要害,两名哨卒保持着奔跑姿势,一直往前冲出去几十步远,才终于颓然倒地,不过倒地之后却是再没什么动静了。

下一刻,一队队黑黝黝的天狼锐士已经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漆黑的夜空下,只见他们全都已经擎出了冷森森的环首刀,再下一刻,鬼魅般的天狼锐士已经虎狼般扑向了营地中熟睡的汉军将士,一场盛大的杀戮盛宴……开席了!

不到一顿饭功夫,两千多上庸更卒就被屠戮大半,剩下的也当了俘虏,有几十个更卒见情形不对想偷偷溜走,也都被游弋在外的猎杀队给猎杀了。

一名獐头鼠目、看起来就很怕死的更卒被带到了呼延面前,不等呼延发问,那更卒就噗地跪倒在呼延脚下,痛哭流涕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哪,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幼儿,死不得,委实是死不得呀,嗷嗷嗷……”

“不许哭!”呼延将横刀架在更卒脖子上,喝道:“再哭就宰了你!”

更卒顿时噤声,又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试图尽可能地远离脖子上的刀锋。

呼延狞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马?去往哪里?你们的官长叫什么名字?”

更卒连声应道:“回回回回将军的话,我们是上庸县卒,奉郡守令去往南郑集结,我们的官长是上庸县尉,叫叫叫做赵破头。”

呼延拎起一颗头颅,问道:“可是他?”

更卒吓得惊叫一声,应道:“是是是,就是他。”

呼延微微一笑,将从赵破头尸身上搜来的令牌收进了贴身软甲里,然后向身侧侍立的黑狼使了个眼色,黑狼会意,霎时拔出横刀狞笑着走上前来,先揪住更卒脑袋,再往他脖子上轻轻一抹,更卒的脖子便整个像金鱼嘴般绽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