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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父,走,咱们回家。”项庄说罢起身,又将范增扶上了轮椅。

范增捋了捋颔下银须,微笑着问道:“箕儿,为父听说你生了两个儿子,还将次子过继给了羽儿?嗯,妙弋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你能给她个儿子,让她后半生有个念想,这就很好,否则,她活在这世上也只是受罪而已。”

说话间,项庄已经亲自推着范增的轮椅出了静室,守在门外的项他、项佗、武涉、桓楚等人便纷纷上前见礼,简单寒暄过后,君臣十数人便簇拥着范增径直回了王宫,等清风棋舍的东主闻讯赶来,棋舍早已人去楼空,却留下了一局足可载入史册的经典棋局。

国考考场,今天考的是兵家。

天字甲区的监考小吏分发完试卷再转回甲1号舍时,却意外地发现,昨天一直睡到黄昏行将收卷时的那个考生,今天却是一反常态,试卷刚发下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他就已经磨好了墨、也构思好了腹案,这会正在奋笔疾书呢。

望着神情专注、奋笔疾书的考生,监考小吏不禁轻轻颔首,这就对了嘛,父母乡亲好不容易才凑了笔盘缠,送你来吴中赶考,若不认真应试取个好名次,又怎么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乡里乡亲的殷切期望?小子,好好考吧。

吴中,楚王宫。

范增已经在偏殿睡下了,老人家毕竟是快八十岁的人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无法跟年轻人相比了,再加上昨晚上又熬夜跟毕书对弈了一局灭国大棋,回宫时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项庄刚从偏殿出来,派去查探许负底细的乌木死士便回来了。

不得不说,乌木崖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惊人的,半天时间不到,他们便从吴中城的车马店以及在埠头从事摆渡的渡船上探出了许负的来历,尽管还无法肯定借宿在清风棋舍的那个蒙面小娘子就是许负,但她是从临江国顺江而下却是确凿无疑了。

再联想到范增的推测,项庄已经可以肯定,这小娘就是许负了!

前来禀报的乌木死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禀报道:“大王,小人无意中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项庄不假思索地道:“说。”

乌木死士拱了拱手,道:“是这样的,小人在查探的过程中,发现高初将军的亲军校尉也在查探那个小娘的底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

“高初的亲军校尉,你是说破军?”项庄闻言皱了皱眉,在番邑大破衡山军的惊天大战中,高初所率的两千亲军可是处于整个楚军锋矢阵形的箭头,而高初则是箭头中的箭头,紧随高初身后的,便是破军跟戈胜,这个项庄可是印象深刻。

破军这厮,查探许负干什么,难不成他也相中许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