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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说叹了口气,劝道:“大单于,别追了,楚军没有掳走林胡人的妇孺牛羊,而是冷血地加以屠戮,就是不想添加累赘,不出意外的话,楚军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代郡,都快进入上谷了,我们再怎么追,只怕也追不上了。”

冒顿想了想,喝道:“不追了,回河套”

虽然冒顿很想继续追杀呼延正德,可他更清楚,最多再有半个多月,今冬的第一场大雪就要降临了,当务之急是抢在大雪封冻之前把漠北老营的妇孺牛羊尽数迁徙到河套来,相比漠北草原,河套才是匈奴人真正的繁衍圣地。

……

邯郸,赵王宫。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赵王张敖的寝殿里却仍是灯火通明,虽然门窗紧闭,却仍然可以听到悦耳的笙歌声以及悠扬的编钟声,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小娘的娇笑细语声,神色匆匆走到附近的国相贯高一听之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守在寝殿外的内侍见是国相贯高,赶紧见礼。

贯高回了礼,又命内侍推开殿门,一股热浪顿时伴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不等贯高迈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从殿内传了出来:“哪个狗东西?大王都没有传唤,就敢擅自入内?唵?”

贯高正了正衣冠,冷然道:“怎么,本相还进不得大王寝殿了?”

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正斜靠在软褥上饮酒作乐的张敖赶紧推开怀里依偎着的两个美貌小娘,急急翻身跪坐而起,又拱手作揖道:“相父,夜都这么深了,您老人家怎么还没有睡呀?”

坐在张敖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也赶紧跪坐起身,向贯高拱手见礼。

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深受赵王张敖宠信的近臣张景,张景也是张敖宗族。

不过贯高更是先王张耳托孤的重臣,由于张敖生性懦弱,张耳临死之前把国事托付给了国相贯高以及上将军赵午,尤其是国相贯高,几乎总掌赵国一应大小事务,连张敖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相父,张景又岂敢托大?

贯高却没有理会张景,而是向着张敖大礼参拜,然后神情凝重地禀报道:“大王,刚刚接到恒山郡守的快马急报,盘踞九原的楚军已经进入邯郸郡,而且据说楚军兵势大增,项庄小儿竟然拉扯起了一支强大的骑兵,少说也有三万骑”

“啊,三万骑兵?”张敖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张敖不能不害怕,楚军铁骑旦夕可至邯郸,邯郸却是守备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