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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这时传了过来,赵与莒当然知道,这是西北边事的喜讯传到了朝廷各衙署,然后他们开始庆贺。

这次军报来之不易,是六名近卫军战士在寒冷中奔行了半个多月,这才抵达有电报的地方,然后奏上京城。与赵与莒设想的虽有些出入,但结果还算满意,蒙人迫于大宋的压力和急于投靠新主子的畏兀儿人的诡计,终于发生了内讧,窝阔台与察合台尽皆兵败身死,残部由铁木真之女阿剌海别吉统领,向宋军投降,这个时候,曾经赫赫的铁木真家族还统领的兵力,只有不足两千了。而发动叛乱的忽都合自称是札木合之子,他在铁木真四杰之一赤老温之子宿敦那颜的帮助下,将铁木真遗种用七十口铁锅尽数烹杀,于是曾有数不清后裔的铁木真,残留下的只有先前被俘的拖雷一脉与这位阿剌海别吉。

忽都合随之也向大宋称臣,李邺与王启年在龟兹建受降城,接受忽都合的臣伏。忽都合只是迫于时势,不得不称臣,实际上是想拖延时间好整合再度分裂的蒙古诸部,对此李邺与王启年也是心知肚明,但天气寒冷,不少士兵因此生病,宋军也无法前进,双方都只能如此缓下来。在这过程之中,畏兀儿人想要劝李邺与王启年奉教,并挑起信奉佛教的龟兹人叛乱,希望借着近卫军之力为他们传教,结果为李邺识破,以此为借口,李邺与王启年下令屠村,连续屠灭了十余个藏匿畏兀儿叛贼的村落,迫使畏兀儿人不得不放弃信仰,改宗佛教。

对于大宋来说,用一种相对温和的宗教来消磨这个两面三刀惯了的民族的野心,实在是在屠灭之外的最好办法。

安定西域之后,忽都合也同意了大宋的命令,他所统领的蒙古部族,将向西进军。

“父皇,外头的鞭炮声,是在庆贺西域用兵结束么?”赵孟钧见父亲在深思,便出言问道。

“正是……孟钧,父亲把所有的仗都打完了,你们兄弟以后没有仗打,你怪不怪父皇?”赵与莒笑道。

“怎么会怪父皇,天下这么大,我看了地球仪,我们大宋的领土,还只是那么一些,怎么会没有仗打!”孟钧昂然道。

赵与莒笑了笑,没有作声。他心中明白,在他的有生之年,边疆不会再有大战,从此以后,他的精力将全部集中在内部政治改革与国家建设上来。

注1:忽都合虽是区区虚构之人,但札木合曾在击败铁木真的“十三翼”之战后用七十口锅烹杀俘虏。

三五八、我心安处即吾乡

官制改革之事,却非一朝一夕,赵与莒的《炎黄十四年明定国是诏》中也说得分明,以五年为期,整个改革过程用五年来完成。

这等巨大的变化,民间发生各种争议总是难免,不过随着西域胜利的消息,争议之声渐渐被压制住,毕竟大宋自立国以来,从未有过象如今天子这般雄才大略的,如今大宋疆域,不仅胜过汉唐,甚至还远括海外。

海外诸领地路途遥远,信息传递之上自然有所不变,《明定国是诏》是初春一月颁布的,传到南洋则需十日,而到新洲则需二十日,到细兰需三十日,到东胜洲在一切顺利的条件下,也需要四十五日之久。与大宋本土不同,这些地方还未设电报局,也没有铁路,因此要传播到这几处海外领地下属各地,又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赵景云看到《明定国是诏》全文时,已经是炎黄十四年二月二十日了。大宋此时正是春花烂漫,而新洲却是秋风萧瑟,不过他居住的墨子港气候还好,凉意还不是很深。

海外领地的命名方面,在最初的无绪之后,现在大宋已经有一个很完整的原则,那就是尊重地方习俗、宏扬华夏文化,若是土人的旧城,则以土人传统称呼的汉语音译为名,如高郎步,若是宋人移民建立的新城,则以华夏历史上有杰出贡献的人名命名。这一来是宏扬我华夏悠久人文于外域,另一来也是提醒移民其根其主永在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