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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忙于稳定政权处理政务,这几年又忙着练兵收复失地,虽然每月总要与与芮一起吃饭,可真正用于兄弟交流的却并不多。

“九哥,起来吧。”

思考了好一会儿,赵与莒微微叹息了声,他所做的事情,是这个时代无人能够了解的,比如说他加强皇权的举措,臣子们当中便颇有微辞,认为他揽权过甚,破坏了皇权与士大夫之间的平衡,却不知道他今日揽权是为了明白放权。再比如说他手中的产业,几乎每月都有士子上奏,批评他聚敛无度,甚至以在后宫中开办市场汉灵帝相类比,却不知道这些产业的收益,几乎都用在社会福利或者科研发明之上,用于他赵与莒个人享受的部分,真是少之又少。

所以,赵与芮不能理解他的用意,甚至把自己的举动当作是帮助他都有可能。赵与芮如此,胡福郎亦是如此。

听得赵与莒仍然称他九哥,胡福郎终于放下心起身,不过还是不敢坐下来,而是躬腰站着。赵与莒摇了摇头:“九哥,坐下来,朕与九哥,自微末之时结识,当初若不是九哥鼎力相助,朕也难以布局今日。”

听得赵与莒反复招呼坐下,胡福郎这才告罪端坐,他唯唯喏喏,心中也不禁想起初见赵与莒时的情景。

那时的赵与莒,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朕即位以后,许多事情都不方便,仍要九哥去替朕做……朕岂是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之人,九哥令郎之事,不来找朕,却去寻那个什么冷子强——那厮不过是一牵线傀儡,便不是一个傀儡,他区区一个地方上的豪商,又能给阿七什么前途?”

阿七是胡福郎之子的小名,赵与莒这话虽然是在责备胡福郎,却听得胡福郎心中暖洋洋的,禁不住连连点头。

“不过,九哥,阿七沾上好赌好玩的毛病,却是不能惯,这也要怪朕,若不是朕指使着九哥日夜在外奔波,阿七又如何会沾上这些毛病。九哥若是信朕,朕可以给阿七一个好的前途,或者子承父业,将来替九哥打理朕的产业,或者出仕为官,九哥意下如何?”

胡福郎犹豫了一下,然后愧然道:“官家,阿七实在不是这块料,臣都已经灰心了……”

“他的坏毛病与朕有关,朕保证给你改过来!”赵与莒挥了挥手:“将他送去流求,今年十六岁了吧?去流求近卫军,在近卫军中三年下来,朕保证什么毛病都没了,而且还可以在那里学得本领!”

胡福郎先是一怔,然后觉得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办法,如今不比过往,武人受歧视,自从大宋屡战屡胜复土拓疆以来,武人特别是近卫军的地位在社会上直线上升,他儿子若是进入近卫军,一来合他的那火爆的脾气,二来有天子的安排,今后升官之事岂不是一帆风顺?

至于当兵的危险性,胡福郎完全没有考虑——以大宋如今的实力、兵力、战力,便是打到大食去也是一路横扫的,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臣谢……谢过陛下!”

他又跪了下来,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原先的视域还是窄了,只想到在商场或者仕途上为儿子安排出路,却没有想到武人一途。